有亂,特保舉原徵西將軍延信為陝西總督,並負責征伐準噶爾部大軍之撤軍事宜,保舉陝西藩臺趙長明為巡撫,所遺之缺由原川西糧道劉三兒接任,並保舉原西北糧道李雙春接任陝西臬臺之缺,保舉原仁親王府侍衛統領李敏行接任四川提督一職。
奏本一至京,朝野為之譁然一片,上本言事者眾,反對者有之,叫好者也有之,眾說紛紜之下,朝局頗顯混沌,然,誠德帝卻是沒給諸般臣工大議之機會,獨斷乾坤地便準了弘晴諸般所請,並嚴令弘晴即刻護送大將軍王入京奔喪。
誠德元年正月二十日,老爺子的批覆尚未到,老十四卻是已然先到了,訊息一經傳到驛站,弘晴自是不敢輕忽了去,親率兩千新軍勁旅以及暫署各衙之主官們一併到城西處相迎。
末時一刻,碧空萬里無雲,春日高懸天空,暖烘烘的陽光照在人身上,舒服得令人很有種嗜睡之衝動,然則有著弘晴這麼個尊貴人物在,場中數千人又有誰敢微露懈怠之意的,只能是強打起精神,默默地立在道旁,恭候著大將軍王的到來。
末時三刻,大道的遠端的山彎處突然一陣煙塵滾滾而起,旋即便見一彪軍馬有若旋風般直衝而來,一面鐵血大旗下,一名帶甲將軍面若寒霜地打馬飛奔著,緊隨其後,又有一撥軍馬從山彎處狂奔而出,領先的赫然是一名中年宦官,前後兩撥人馬都不算多,前者不過二十一騎,後者也就只有百騎不到,可胯下所乘都是駿馬,速度奇快無比,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已是衝到了歡迎隊伍的不遠處。
“小侄見過十四叔!”
弘晴眼神好得很,大老遠便已認出了那名帶甲將軍正是大將軍王老十四,這一見其橫衝直撞而來,便知其這是在故意撒氣,心中暗自好笑之餘,也不願被其衝了滿面的塵埃,這便一揮手,率部便迎上了前去,隔著還有二十餘丈遠,便已是在馬背上一躬身,很是恭敬地招呼了一聲。
“嘿,我說誰這般威風,原來是你晴哥兒啊,了不得,連爺都被你玩在手掌心裡了,好,好樣的!”
老十四心中憋著一把火,哪怕明知道此際跟弘晴發火,也不過是徒勞的唇舌罷了,可還是沒能忍住,儘管停下了狂奔的戰馬,卻沒給弘晴啥好臉色看,陰陽怪氣地便譏諷了弘晴一番。
“十四叔一路遠來辛苦了,小侄已讓人打掃了驛站,且請十四叔暫且屈就一番,將養幾日,再行回京可好?”
對於老十四這麼個悲情人物,弘晴其實是頗為同情的,實際上,若是論雄才大略的話,他要遠比三爺、四爺更合適當皇帝的,可惜這就是天家政治的殘酷性,成則王敗則寇,越是有才幹的皇子,一旦沒能登上帝位的話,下場一準越慘,毫無疑問,一旦回了京,等待老十四的絕對沒啥好果子,正因為此,弘晴自是不會去計較老十四的惡劣態度,溫文爾雅地笑了笑,很是謙遜地便提議了一句道。
“不必了,本王奉旨回京,須臾耽擱不得,讓路!”
弘晴倒是一片好心,然則老十四卻壓根兒就不領情,不容分說地一擺手,毫不客氣地便斷喝了一嗓子。
“散開!”
對於老十四這等不合作的賭氣態度,弘晴其實早有預料,實際上,這數日來,儘管三爺那頭的批覆尚未送至,可弘晴卻是早已按著自個兒的思路,將西北的政局好生梳理了一番,該交代的事宜早已是交代清楚了的,至於行裝麼,弘晴此來本就沒帶啥傢什,也不過就是些隨身的包裹罷了,早就已都帶在了身上,就算即刻起行,於弘晴來說,也沒啥不可以的,正因為此,弘晴並未計較老十四的無禮,也沒多言勸阻,僅僅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一揚手,中氣十足地下了令,旋即便見兩千新軍騎兵左右一分,已是讓出了條通路。
“駕!”
哪怕弘晴再如何客氣,老十四也沒加以理會,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