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綱而論,當不致有甚差池罷?”
儘管明知今兒個難逃一劫,可弘曆卻斷然不想坐而待斃,這便牙關一咬,強硬地發出了反詰之言。
“工部幫辦?呵,為兄還真忘了歷弟還有這麼個銜頭在,就不知歷弟對工部諸事又有多少的瞭解?可曾請過聖旨,還是曾從為兄處得了令諭?若無,為兄真不知爾何德何能,竟敢行此越庖代俎之事,爾須得給本王一個交待!”
弘曆這等強硬的態度一出,弘晴的臉色立馬便是一沉,一股子煞氣陡然大起,毫不容情地便發出了一連串的喝問,頓時便令弘曆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第660章 黃雀與獵人(五)
“晴兄言重了,小弟忝為工部一員,自不能坐視工部事宜糜爛,若有甚錯失,也是疏忽所致,並無甚不可對人言之事!”
儘管明知自個兒此番難逃一劫,可弘曆卻並不打算就此低頭,此無他,概因他太清楚弘晴的性子了,此際就算是低了頭,那也是枉然,壓根兒就無法打消弘晴的打壓之用心,既如此,倒不若強硬到底,就算有難,也不會因之弱了自家之氣勢,至不濟也還能保持住將來再起之可能,有鑑於此,哪怕弘晴喝問得咄咄逼人,弘曆也無甚認錯之言,反倒是在言語間頗多暗示,就差沒直指弘晴裝病坐視工部紊亂之險惡用心了的。
“強詞奪理,好一個糜爛,本王怎不知工部事宜有甚糜爛可言,爾這般妄言究竟是何居心?又欲置我工部袞袞諸公於何地,嗯?”
弘晴此番是鐵了心要拿掉弘曆頭上那頂工部幫辦的帽子,又怎可能被其區區幾句虛言便糊弄了過去,渾然沒給弘曆留半點臉面,無甚顧忌地便一拍文案,連珠炮般地呵斥不已。
“晴兄既是不歡迎,小弟便先行告辭好了。”
眼瞅著情形不對,弘曆自不想再跟弘晴當堂爭執下去了,本來麼,他就不佔理,再要多爭,只會令自個兒愈陷愈深,倘若言語再有所閃失的話,那勢必便會更不堪了去,一念及此,弘曆退意大生,丟下句場面話,便打算就此走人了事。
“慢著!”
弘晴費盡心力佈下瞭如此大的一個局,自不可能讓弘曆就這麼逍遙地脫身而去,不等其轉過身去,便已是聲線冰冷地斷喝了一聲。
“晴兄還有何指教麼?”
既是走不得,弘曆也豁出去了,面色陰沉地望著弘晴,一拱手,毫不示弱地亢聲頂了一句道。
“談不上甚指教,只是歷弟想來就來,想走便走,未免太過隨意了罷,朝廷終歸是有規矩之地,爾如此跋扈行事,就真無須給本王一個交代麼?”
弘晴絲毫不因弘曆的強硬頂撞而動氣,微微地搖了搖頭,聲線陰寒地反問了一句道。
“此事上,小弟確有魯莽之處,孟浪了,然,勤於王事之心卻忠,實無須再多交代,晴兄若是沒旁的事,小弟便就此先行一步了。”
面對著弘晴的以勢壓人,弘曆眼神裡已是怒火洶洶,只是城府深,卻並未就此發作出來,而是極有風度地躬身致歉了一句,便即義無反顧地一轉身,昂然便向堂下行了去。
“爾逾權行事,其罪一也;目無尊長,其罪二也;虛言狡辯,其罪三也;有此三大罪,本王豈能容得爾逍遙若此,回去聽參罷!”
這一回弘晴並未再叫停,自顧自地板著手指,毫不客氣地便是三條大罪往弘曆頭上扣了過去。
“呵呵。”
弘曆並未回頭,也沒停下腳步,僅僅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兩聲,緩步便下了堂,徑自揚長而去了。
“十二叔,您可是都瞅見了罷,嘿,天底下竟有這等不思悔改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王決意上本彈劾,十二叔意下如何?”
弘晴沒再去理會弘曆的離開,而是側頭望向了十二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