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馬齊、馬大人來了。”
就在弘晴忙著部署諸般事宜之際,卻見丁松匆匆從外頭行了進來,幾個大步搶到了文案前,一躬身,緊趕著出言稟報道。
“哦?爾等且都先行退下,丁松,去,將馬大人請了來。”
一聽馬齊跑了來,弘晴的眉頭當即便是一皺,不過麼,倒是沒甚猶豫,先是揮手屏退了正在房中聽令的諸將,而後又朝著丁松吩咐了一句道。
“喳!”
聽得弘晴如此吩咐,丁松自不敢稍有遷延,緊趕著應了一聲,匆匆便退出了書房,不多會又已是陪著一身整齊朝服的馬齊從外頭行了進來。
“下官見過王爺。”
待得見馬齊進了房,弘晴立馬便起身相迎,一見及此,馬齊自不敢失了禮數,忙不迭地緊走了數步,搶到了近前,很是恭謹地便行禮問了安。
“馬大人不必多禮,且請坐下說,來人,看茶!”
對於馬齊這個忠耿的朝廷重臣,弘晴一向頗為敬重,哪怕明知其此來恐非好事,弘晴也斷不會失了禮數,很是客氣地伸手扶住了馬齊的胳膊,將其往會客處讓了去。
“喳!”
弘晴此言一出,自有邊上侍候著的親衛們緊趕著應了諾,手腳麻利地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盡皆退了出去,偌大的書房裡只留下弘晴與馬齊二人相對而坐。
“王爺想必已是知曉了的,陛下已下了明詔,後日一早大朝,是時,將行定奪信郡王主理工部事宜,對此,王爺打算如何行了去?”
彼此相處多年,馬齊對弘晴之能可謂是瞭解頗深,自是清楚跟弘晴繞彎子絕對是毫無意義之事,自不會去幹這等吃力不討好之蠢事,這一上來便即開宗明義地切入了主題。
“馬大人應是清楚的,於此事上,本王斷無迴旋之餘地,該如何便如何好了。”
儘管早就料到馬齊前來的用意之所在,可真聽得其提起了工部之事,弘晴的心底裡還是不由地湧起了一陣的躁意,不過麼,倒是沒衝著馬齊發作出來,僅僅只是面無表情地給出了個不容置疑的答案。
“你……,王爺,以您之智,當不難看出朝廷黨爭之危也,今,王爺既已大權在握,何不姑且稍稍退讓一些,以全朝廷之體面哉。”
這一聽弘晴如此斬釘截鐵的應答,馬齊當場便急了眼,險險些就此發作了起來,好在自控能力還算過得去,總算是沒冒出甚失禮的言行,但見其深吸了口氣,強自壓住了心中的煩躁之情緒,言語懇切地進諫了一句道。
“馬大人的忠心,本王一向都是知曉的,也向來感佩在心,故而,若是有絲毫之可能,本王都斷不會拂了你老馬的好意,奈何此事確是無半點通融之餘地,非不願,實是不能耳。”
儘管知曉馬齊此言其實並無私心在內,完全就是擔心弘晴與誠德帝之間的矛盾公開化,然則弘晴卻並不打算接受,不過麼,倒是沒發火,而是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哦?下官不明,還請王爺明言則個。”
馬齊顯然對弘晴給出的這麼個解釋不甚滿意,但見其眉頭一揚,已是不依不饒地追問了一句道。
“馬大人可知不算我大清如今田賦幾何,工部所得又是幾何,箇中之差距,就不消本王來細說了罷,而這,不過只是剛開始罷了,再有個數年時間,工部所入將遠大於田賦之所得,哪怕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得以實施,所得也不會多於工部歲入之一成,更徨論工部乃是軍務革新之要隘,不容有些許之閃失,似這等情形下,將工部交於老二那等紈絝子弟,不是誤國又是怎地?故,於公於私,本王都斷不會容忍此等亂命胡為,此一條,斷無可商榷處!”
弘晴並未因馬齊的態度不甚恭謙而動氣,而是耐性十足地將反對二阿哥入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