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就見王府總管趙福順急匆匆地趕了來,說是李德全前來傳旨,人已到了府門外。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仁郡王弘晴恭孝賢良,才識出眾,著為辛丑科主考,禮部尚書赫申、翰林院內閣侍讀學士蔣廷錫為副,望善體天心,勿驕勿躁,為國遴選良材,欽此!”
儘管聖旨來得突然,然則仁郡王府上下早就習慣了接旨的程式,一通子忙碌之後,所有事宜很快便已是準備就緒,待得弘晴率眾在香案前跪好之後,李德全這才不慌不忙地展開了手中捧著的聖旨,拖腔拖調地宣了起來。
什麼?主考?開啥玩笑來著,老爺子犯渾了不成!
聖旨不算長,也就寥寥數句而已,可聽在弘晴的耳中,卻有若炸雷一般,傻愣了良久也不曾回過神來,沒旁的,弘晴自忖在儒學上雖也算是功底深厚,可真要說有多強麼,著實談不上,去考個進士或許勉強能中,然則真跟那些飽學大儒一比,那也不過是才剛登堂罷了,連入室都談不上,就這麼點水平要去當春閨之主考官,弘晴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時間還真就被老爺子這麼道旨意給弄得個哭笑不得。
“咳咳。”
弘晴是徹底被老爺子這麼道古怪旨意給弄懵了,李德全都已宣完了旨意,弘晴居然還沒半點反應,一見及此,李德全又不好出言點醒,也就只能是用力地假咳了兩聲。
“臣,愛新覺羅?弘晴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被李德全這麼一攪鬧,弘晴總算是從震驚裡醒過了神來,趕忙收斂了下散亂的心思,恭謹萬分地照著朝規謝了恩。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了。”
待得弘晴起了身,李德全趕忙手捧著詔書迎上了前去,滿臉諂笑地道著喜。
“有勞李公公了,您且進內裡歇息可好?”
儘管對老爺子這麼道古怪的旨意大為的不解,然則在這當口上,弘晴卻是不敢隨便亂問的,也就只能是伸出雙手接過了李德全遞過來的詔書,很是客氣地出言邀約了一句道。
“多謝王爺美意,只是陛下還在等著回話,老奴實不敢多有耽擱,王爺您留步,老奴告辭了。”
李德全的回話倒是客氣得很,不過麼,卻也就只是客氣而已,婉拒的話語一說完,也不給弘晴再次出言挽留的機會,領著兩名小太監一溜煙地便走了人。
我勒個去的,這老貨溜得有夠快的!
弘晴本還想著從李德全口中套出些訊息的,卻沒想到這老閹貨滑不留手地便走了個沒影,無奈之下,弘晴也只能是暗罵了一聲了事。
“孩兒叩見父王。”
老爺子這麼道旨意來得蹊蹺,弘晴自是不敢擅專,無論是上本請辭還是坦然受之,那都得跟三爺商議過了才成,正因為此,李德全一走,弘晴便即從側門進了誠親王府,急趕至了書房,著墨雨等人分頭去請三爺以及陳、李兩大謀士前來商議應對之道,陳、李二人住得近,到得也快,反倒是三爺這個主人最後才到,這一行進了書房,兀自哈欠連連,精氣神顯然不是太好,然則弘晴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緊趕著便搶上了前去,規規矩矩地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罷,這大中午的叫阿瑪來,可是有甚要事麼?”
兩年多沒差使的生涯下來,三爺顯然是比以前要懶散了許多,又因著縱情稍過的緣故,人比前些年要顯蒼老了一些,儘管才剛四十三而已,可身上卻已是透著股淡淡的垂暮之氣了,嘴也碎了許多,這不,明知道弘晴如此緊急相邀,一準有大事發生,可三爺還是忍不住要抱怨上一句。
望著三爺那已略顯蒼老的臉龐,弘晴心中不由地便滾過了一陣擔憂,此無他,若是三爺的身子骨撐不下去的話,於弘晴來說,那可真就是要老命的事兒,奈何身為人子,弘晴也不好對三爺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