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要真能如此,那倒也能成,一個奴才換那小子,還真不算冤。”
老十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加之屢屢在弘晴手下吃大虧,早想著要報復了的,他原本是沒聽懂老十四話裡的意思,可經老九這麼一解釋,還真就來了精神,一擊掌,煞是興奮地附和了老十四一把。
“還別說,真就有此可能,至於犧牲麼,也不見得有多大,大不了讓赫申那小子外放上一段時間,回頭再設法往朝裡調也就是了。”
老十四顯然早就計算好了一切,此際說將起來,當真自信得緊。
“老十四,你小子少賣關子了,說說看,這事兒究竟該怎麼整了去?”
老十隻關心能不能整掉弘晴,至於犧牲不犧牲的,他可是一點都不在乎,也沒等八爺表態,便已是急吼吼地嚷嚷了一嗓子。
“此事不難,此番黃河潰堤,責在工部,光此一條,言官們便不會善罷甘休,彈章自是少不了的,明日早朝時,只消讓赫申認了這個責,自請巡撫河南,順帶舉薦弘晴那小子為副手,我等從旁推上一推,何愁皇阿瑪不準奏,有了這個由頭,還怕整不下弘晴那小子。”
老十四自得地一笑,將所思之策娓娓道了出來,只是並不曾將話說盡,而是留了個令人遐想連篇的尾巴。
“十四弟,你莫非打算讓河南這攤差使辦砸了去?”
一聽老十四這麼個說法,九爺的眼神登時便是一亮,緊趕著從旁插了一句道。
“九哥,不是小弟打算讓此差使辦不成,而是此差使原本就辦不成,嘿,河南那地兒十年九災,不是旱便是澇,窮得叮噹響,哪有甚銀兩可以修堤的,至於朝廷劃撥的銀子麼,大半都被河道衙門那幫龜孫子給黑了去,那河堤又豈能真修得起來,到時候讓赫申那小子將固堤之事交待給弘晴辦了去,事兒不就結了?”
老十四也是個有心人,對下頭衙門裡那些陰暗勾當自是倍兒門清,此際說將起來,還真有些門道,至少從道理上來說,這事兒還真就有極大的成功之可能的。
“中,我看能行!”
老十一聽可就樂了,也沒管旁人的神情如何,一擊掌,興奮無比地便吼了起來。
“若是這麼說,倒是有幾分希望,只是所涉頗多,變數太多,卻也未見便能得全功,還是須得謹慎些方好。”
九爺顯然不似兩位弟弟那般樂觀,皺著眉頭盤算了好一陣子之後,還是持著有所保留的態度。
“八哥,您拿個主意罷,小弟都聽您的。”
老十四等了半晌也沒見八爺有甚反應,心下里自不免有些個犯嘀咕,這便眉頭一揚,帶著逼問意味地吭哧了一聲。
“先生,您怎麼看此事?”
八爺打心底裡便不怎麼看好老十四這個計劃,根本原因倒不是不願犧牲赫申這枚棋子,實際上,若是真能以赫申的犧牲來換取拱翻弘晴的結果,八爺毫不猶豫地便會去做,哪怕心中還是會有些捨不得,可在這等大是大非面前,別說一個奴才了,便是再多幾個,八爺也絕不會含糊,只是八爺所算與九爺大體一致,都認為此策變數太多,結果實在是難以逆料,當然了,不看好歸不看好,八爺卻並不打算直接回絕了老十四的提議,這便沉吟著將問題拋給了正襟危坐的陸純彥。
“捨近求遠,實不可為!”
八爺有所顧忌,所以不好直接拒絕老十四的提議,可陸純彥卻顯然不太在乎老十四的面子,毫不客氣地便給出了否認的答案。
“嘿!”
一聽陸純彥這等不留情面的評判,老十四的臉色不由地便是一黑,眉頭一揚,反駁之語已是到了口邊,只是嘴角嚅動了幾下之後,到了底兒還是沒說將出來,可不服氣之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為甚不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