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阿進泰的身上,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道。
“這……”
一聽三爺冷不丁問起此事,阿進泰不由地便愣在了當場——當初可是三爺交待他去跟杜默良扯皮的,可交待過後,三爺居然一次都不曾問起此事,也沒再有甚旁的指示,鬧得阿進泰也不知該如何操作才是,與杜默良打了幾回嘴皮官司之後,也就沒再怎麼過問了的,這會兒被三爺這麼一問,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應答才是了的。
“杜大人,此事既是由你承辦,就由你來答好了。”
三爺並未再多為難阿進泰,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略有些慌亂的杜默良,沉著聲發問道。
“三哥,這怕是不妥罷,按朝廷律制,我等只管賑災,這麼些雜務,還是由地方辦了去,若不然,皇阿瑪處怕是交待不過去罷,您說呢。”
老十看似粗豪,其實並不呆笨,這一見情形不對,趕忙從旁站了出來,毫不客氣地便將康熙老爺子的大招牌扛了起來,打算以此來壓服三爺。
“此事為兄自有分寸,十弟勿慮,且一旁看著好了。”
三爺有著密旨在手,又有著一舉建功的把握在,底氣十足得很,又怎會被老十嚇住,不過麼,他倒是沒急著亮出底牌,而是面色淡然地一揮手,拿出正欽差的派頭,強行堵住了老十的嘴。
“哼!”
老十還想再多言,可一見三爺已調轉過了頭去,擺明了不會再理會其進言之架勢,心中的火氣可就狂湧了起來,臉皮子狂抽著似打算再說些甚子,只是到了末了,卻還是沒膽子說將出來,倒不是真怕了三爺,而是擔心三爺處有密旨在——為了刺探三爺的虛實,老十可是沒少讓下頭人等多方試探來著,奈何三爺滴水不漏,十爺雖疑心,卻始終不得證實,這會兒見三爺氣焰如此囂張,老十心裡頭還真是有些發虛的,也就只是冷哼了一聲,便即閉緊了嘴。
“回王爺的話,此事眼下還在偵辦中,為機密記,請恕下官實不便評述。”
杜默良原本指望著十爺能為自個兒遮擋一下,可眼瞅著十爺面色雖已是黑如鍋底,可到了底兒還是沒再次出頭,原本就虛的心自不免更虛上了幾分,可又不願弱了自家氣勢,這便沉吟著敷衍了一把。
“不便?有甚不便的,嘿,今兒個本王還真要問個明白,杜大人可是要抗旨不遵麼,嗯?”
三爺這月餘的日子還真是煎熬得緊,賑災之事煩雜無比,勞心勞力不說,還得記掛著汝福一案的進展,整個人都累得廋了一大圈,如今一切部署皆已就緒,也該輪到三爺揚眉吐氣一把的時候了,又哪容得杜默良虛言推諉的,這便毫不客氣地進逼了一句道。
“這……,王爺要問案也成,須得請了旨再來,若不然,請恕下官難以從命。”
眼瞅著三爺如此強硬,杜默良當真有些吃不住勁了,額頭上的汗水止不住地往下狂淌著,只是心中還存著一絲的僥倖,略一遲疑之後,還是口氣極為強硬地將三爺的話頂了回去。
“好,很好,要旨意麼,本王就給你瞧瞧聖旨好了。”
這一見杜默良到了此時還敢強項,三爺的瞳孔裡可就是寒光狂閃了起來,從牙縫裡擠出了句話,旋即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了份黃絹蒙面的聖旨,高高地舉過了頭頂,此舉動一出,滿碼頭人等,無論是官還是民,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面對著跪滿了一地的眾人,三爺並未急著宣讀聖旨,而是解氣地打量了一下神情慌亂的十爺與公、杜二人,而後方才不慌不忙地攤開了聖旨,運足了中氣,一板一眼地宣了起來。
“杜大人,你要旨意,本王便給你宣了旨意,而今本王可有問案之權了麼,嗯?”
宣完了旨意之後,三爺昂然而立,哪怕眾人謝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