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戰?”
倭國人打仗都跟演義一般,戰前都有自命勇士的大嚷大叫地要與人單挑,瀨井勇男自也不例外,率軍來到了山腳下之後,這廝按著其本國戰法率先發起了衝鋒,領先其一眾手下二十步左右,一邊衝鋒著,一邊還怪叫連連地嚷嚷著。
“給我打!”
單挑?這玩意兒在中華之地,自春秋後期便已經不怎麼流行了,從元以來的戰爭更是沒聽說過,別說王凱聽不懂倭國人的鳥語,就算是聽懂了,也不會跟瀨井勇男玩這等傻不拉幾的遊戲,此際一見瀨井勇男率部發起了衝鋒,王凱哪還有甚客氣可言的,待得倭寇們衝到離清軍第一道壕溝處不到七十步之距時,但見其冷笑著便斷喝了一聲,與此同時,鉤在扳機上的手指輕輕一扣,率先開了火。
“呯、呯、呯……”
炮臺所在的小山並不算高,攏共也就兩百三十米左右而已,清軍在山上也就只挖出了兩道戰壕,一道在山腰處,另一道則在山頂,王凱所率領的甲乙兩隊共計一百一十一人,全都部署在了戰壕中,待得王凱將令一下,除了機槍手之外,其餘官兵全都聞令而動,紛紛扣動扳機,槍聲大起中,一排排的子彈密集如蝗般地便潑灑了出去。
瀨井勇男所部皆帶甲,算得上是倭國的精銳部隊之一了,不過麼,所穿戴的都只是竹甲罷了,就連瀨井勇男本人身上那豔麗得亮眼的甲冑也是竹子所制,看似威風八面,可真要說到防護能力麼,也就只是聊勝於無罷了,在清軍的彈雨面前,跟紙糊的也沒啥區別,僅僅只一陣齊射,直著腰狂奔的倭國士兵頓時便有若被鐮刀劃過的稻草一般,瞬間倒伏下了三分之一還多,至於衝在最前面的瀨井勇男更是毫無幸理可言,天曉得有多少支槍瞄準的是他,槍聲方才一響,可憐的瀨井勇男便已被打成了篩子,連吭都沒能吭出一聲,便已當場了了賬。
亂,大亂!倭國士兵也有火銃,不過麼,那玩意兒射程短得很,也就只能打到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上罷了,哪曾見識過清軍如此兇悍的火力覆蓋,加之一見自家主將一個照面就玩完了,頓時全都亂成了一團……天將午時,紀伊城外裡許的三岔路口處,三百餘名身著顏色鮮豔之鎧甲、背插數面各色小旗的武士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名五旬出頭的壯實將領屹立在隊伍最前端,不時地遠眺著大路遠端的山灣處,滿臉的焦躁之色,此人正是紀伊藩守護代德川明蘭,當今幕府將軍德川吉宗的堂叔。
德川明蘭很焦躁,那是因為本該早就抵達的大阪援軍如今遲遲未到,不僅如此,喬本大名瀨井水戶的援軍也一樣不曾露面,這令守土有責的德川明蘭自不免精神緊張不已,有心想要攻擊炮臺的清軍麼,卻又擔心兵力不足以成事,萬一要是攻山失敗,恐怕連紀伊城都未見得能保住,可就這麼坐看清軍盤踞在炮臺上顯然也不是個事兒,患得患失之下,德川明蘭的心都已是亂成了一團的麻。
“噠噠……”
就在德川明蘭煩躁不已之際,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風傳來,旋即便見一隊騎兵從山灣處衝了出來,與此同時,東面的大路上也是一陣煙塵大起,赫然是兩路援軍同時趕到了!
“與力(日本幕府時代中層武士名銜)松平麻呂率五十同心騎,奉渡邊大人之命前來聽德川大人調遣。”
從南面趕來的騎兵到底速度快,儘管與東面而來的瀨井水戶所部幾乎同時出現,可抵達軍陣的時間卻比瀨井水戶所部要早了不老少,但見五十餘騎飛馳到了軍陣前,齊齊勒住了狂奔的戰馬,為首一名身著黝黑戰甲,面帶猙獰頭盔的武士一躍下馬,朝著德川明蘭便是一禮,高聲稟報了一句道。
“好,好,將軍辛苦了,且稍候片刻,等瀨井大人來了,再一併商議攻山事宜。”
儘管大阪來的援兵數量並不多,可盡皆是精銳,德川明蘭自是滿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