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赦免了其早年所犯的一些小過,若能得此保證,他願一體聽從小王爺之排程。”
一見弘晴神情不對,馬爾賽可就不敢再遷延了,趕忙將賬房主事所要求的兩點一一道了出來。
“第一條本貝子準了,至於第二條麼,唔,先說說看,這廝到底都犯了甚事來著。”
此時雖是用人之際,然則弘晴卻依舊警醒得很,並不曾盲目亂信他人,略一沉吟,而後方才謹慎地發問道。
“回小王爺的話,鄧主事早些年犯了糊塗,夥著他人黑了些錢,大約萬餘兩銀子,再有便是挪借了工程款項也有兩萬餘兩,他答應儘快補上,只求小王爺不深究此事,其餘倒是再無旁的要求。”
弘晴有問,馬爾賽自不敢胡亂隱瞞,這便趕忙將鄧明誠所幹的狗屁勾當簡略地道了出來。
呵,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居然就敢貪了兩萬多,當真有夠黑的!
儘管早已預計到鄧主事貪墨的金額不小,可這一聽其居然撈了三萬多銀子,弘晴還是忍不住好一陣的惱火,可轉念一想,這滿天下四條腿的蛤蟆好找,不貪的官卻珍稀得有若國寶一般,古今大體都是如此,所謂千里做官只為財,說的便是這麼個常例罷了,真要跟這幫狗東西生氣,那還不得被活活氣死。
“本貝子知曉了,只消其肯將賬目填上,那便既往不咎好了,唔,你且找個時間,將其悄悄帶來,本貝子有事交待於其。”
弘晴心中的怒意來得快,去得也快,倒是沒讓馬爾賽多等,很快便給出了肯定的承諾。
“小王爺英明,那奴才便這麼去回了話。”
馬爾賽一者是跟鄧明誠關係不錯,二來也是為了要完成弘晴交待下來的任務,這才會冒著風險為鄧明誠緩頰,此際一聽弘晴如此說法,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這便緊趕著稱頌了一句道。
“嗯,此事不急,你自己的虧空可有著落了麼?”
弘晴手握聖旨,隨時要查賬都可,再說了,就算鄧明誠不肯投效,弘晴也無懼,只因後頭即將到來的大隊人馬中便有弘晴從工、戶兩部調集來的數十名賬目高手,真要查,又怎可能查不出問題來,之所以要拿下鄧明誠不過是圖個省事之餘,節約些時間罷了,真心不是太放在心上,然則對馬爾賽的問題,弘晴可就不敢輕忽了去了,畢竟馬爾賽乃是三爺門下奴才,他要是出了大岔子,三爺的臉面可就不好相看了去。
“回小王爺的話,奴才去歲才剛到任,手頭確是不甚寬裕,眼下雖只六萬兩的虧空,卻是頗有礙難之處,若能寬限些,奴才也好多方綢繆,此情此心,還請小王爺明鑑。”
一說起自個兒道上的虧空,馬爾賽的臉立馬便苦得有若吃了黃連一般,斯斯艾艾地出言求肯了起來。
“你能馬上還多少?”
弘晴並非不講理之人,自是清楚河漕各道的虧空說起來都是歷史問題,奈何朝廷有規矩,誰在任誰還錢,但消沒在接任之際整明白虧空一事的,都得自己去負全責,問題是各地都或多或少地存在著虧空之事,前後任交接時,甚少有按著朝規去做的,大體上都是前任交待一聲就作了數,通常情況下,後任也就裝著糊塗,左右離任時依樣畫葫蘆地辦了去,這窟窿自然也就越來越大,到了末了,那就成了誰也填補不了的黑洞,當然了,在朝廷不較真的情況下,問題不會爆發出來,可眼下清欠已勢在必行,嚴峻的後果可就立馬顯現了出來,有鑑於此,弘晴倒也沒立逼馬爾賽去完了賬,只是語調淡然地發問道。
“好叫小王爺得知,自打數日前接到主子的來信,奴才便已開始設法盤存,從庫裡整巴出了萬餘兩的結餘,又通令下頭各官自籌了些,眼下當即能還的就兩萬兩出頭,再要多,奴才怕也難為了。”
馬爾賽本是個愛錢之人,可他更清楚三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