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好,話也就說得多了些,不過麼,卻並未言及具體的戰略戰術,僅僅只是提點了一下戰略方向,至於其餘的麼,顯見是打算讓嶽鍾琪去充分發揮了的。
“王爺英明,末將自當謹記在心。”
獨領一軍之大將最怕的便是上命太多,嶽鍾琪自也不例外,可此際聽得弘晴這般說法,緊繃的心絃立馬便是一鬆,趕忙便恭謹地應了諾……
鎮遠城,古名伊吾(今之哈密),絲綢之路上的一座重要城市,早年曾是西域最繁華之地,概因此城乃是出了玉門關之後的西域第一城,往來商旅無論是走絲綢之路南北線還是中線者,無不在此聚散,又因此地地跨天山南北,更有老爺廟山口可通往漠北草原(今之外蒙古),哪怕是絲綢之路已漸蕭條的今日,也依舊有著極其重要的軍事與商業之地位,康熙五十六年,大將軍王十四爺率部鎮守於此之際,曾發民夫數萬,重築了伊吾古城,並改其名為鎮遠城,一直到誠德元年初,此城還是清軍重兵集結之所在地,然,誠德元年五月,朝廷大軍撤後不久,此城就被大策王敦多布率軍攻佔,成為準噶爾十數萬大軍的大本營之所在,此際,城中心的城守府寬敞的書房裡正有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圍坐在文案前,面對著大幅地圖,各自皺眉苦思著。
端坐文案左手邊的是名中年漢子,面色黝黑,頜下一部長鬚飄然,身形雖是魁梧過人,卻隱隱帶著股書卷氣,這人正是準噶爾名將大策妄敦多布,乃是當今準噶爾汗策妄阿拉布坦的二弟,其對面端坐著的則是個青年將軍,面如重棗,劍眉豹眼,渾身上下都透著彪悍之氣息,此人正是小策妄敦多布,大策妄敦多布的堂弟,號稱準噶爾汗國第一勇士。
“報,大將軍,二將軍,清狗嶽鍾琪已率三萬餘大軍出了玉門關,正向我鎮遠城趕來。”
就在二將苦苦沉思之際,卻聽一陣腳步聲大起中,一名報馬已是急匆匆地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疾步搶到了文案前,一個單膝點地,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再探!”
一聽此言,大、小策妄敦多布的神情皆為之一凜,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由著大策妄敦多布一揮手,聲線陰冷地下了令。
“是!”
主將既已下了令,那名報馬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緊趕著應了一聲,便即就此退出了書房,自去張羅相關事宜不提。
“二哥,您看清狗這是想作甚來著?”
小策妄敦多布雖也算是個胸有城府之輩,可論及智算之道,卻一向自承不如大策王敦多布,待得報馬退下之後,他便已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但見其一揚眉,已是狐疑萬分地發問道。
“不好說。”
面對著突然出現的嶽鍾琪所部,大策王敦多布同樣也有些迷惑不解,此無他,三天前,弘晴便已率主力大軍走崑崙山口出了青海,一路沿南線橫掃,連下婼羌(今之若羌縣)、且末、于闐等數城,兵鋒直逼莎車,棄麋集於鎮遠城之準噶爾主力於不顧,擺出的竟是一派先平南方的穩紮穩打之架勢,一反大清數次出兵直搗北疆的急攻戰略,準噶爾主力遠在鎮遠,鞭長莫及之下,壓根兒就無法救援南線諸城,只能坐看南線徹底淪陷,為此,大、小策王敦多布可是沒少聚議行止——救援南線是斷然不可行的,所議的不過是撤軍回北疆還是趁甘肅空虛之際發動攻勢,這都還沒議定呢,清軍居然又派出了一支偏師出了玉門關,實在是於常理不合,大策王敦多布縱使多智,也不禁為之愕然得很——己方在鎮遠一帶可是集結了十六萬餘的大軍,清軍就這麼點人馬,竟就敢大搖大擺地殺來,要說箇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