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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宗人府就在工部隔壁,廖福生可是沒少見識過弘晴整治工部的威風,自是不敢跟這位當紅貝子爺耍花槍,再說了,似他這等樣人,本就是靠著“手藝”吃飯的,但消給錢,為人消災也屬尋常事而已,更遑論弘晴眼下可是親自開了口,既能得錢,又能讓弘晴欠上個人情,又何樂而不為,應答起來自是爽快無比。

“那便好,廖班頭且先去忙罷。”

按弘晴的估摸,就老十六那已然接近崩潰的心理狀態,這案子斷然拖延不了多少的時間,自不敢太過耽擱,這便吩咐了一聲,將廖福生打發了去,自己卻是緊趕著又擠進了人群之中,方才從人叢鑽將出來,就見案子赫然已將將審到了尾聲,可憐的老十六正如竹筒倒豆子般地供述著自身的罪狀。

“念爾是初犯,又能有悔悟之表現,本官自當從輕發落,按律判爾罰俸一年,禁足半載,另處三十板子以為警戒,爾可服氣!”

博果鐸顯然很欣賞老十六的坦白態度,可判罰之際,卻並未因此而手下留多少的情分,只是稍減了一等,將一百板子從輕減為三十,至於其餘的,壓根兒就不曾輕縱了去,當然了,這等判罰對於旁的宗室子弟來說,絕對是重處了的,可於富得流油的老十六來說麼,所謂的俸祿有跟沒有還不也差不到哪去,能少吃七十板子,已算是寬大得不能再寬大了的。

“王叔,孤以為律法便是律法,一切判罰還須得以律法為準繩方好,您說呢?”

博果鐸的判罰一出,老十六都還沒喊冤呢,太子已是不悅地從旁打岔了一句,顯然不將老十六往死裡整了去,他便不打算作罷了的。

“嘿,太子殿下莫忘了此是何所在,本王任宗人府二十載了,未必還須得殿下指點本王律法該如何了罷。”

博果鐸無慾無求的一個人,對老爺子的賬都不怎麼買,就更別說太子了,這會兒見太子涼薄的天性又爆發了出來,臉色立馬便不好相看了起來,斜了太子一眼,**地便將太子的意見頂了回去。

“王叔教訓得是,孤失言了。”

太子心情本就不爽得很,再被博果鐸這麼一頂,自是更下不來臺,奈何博果鐸乃是長輩,又管著宗人府的事務,當真不是他所能扳動得了的,加之這會兒眾目睽睽之下,太子就算有火,也不敢隨便發,沒奈何,只好黑著臉認了個不是。

“來啊,拖下去,重打!”

博果鐸雖瞧胤礽不怎麼順眼,可畢竟其有著半君的身份在,博果鐸自也不好太過削了其之臉面,頂了一句之後,便即轉回了正題,從籤筒裡取出了一枚鐵籤,往地上重重一擲,高聲斷喝了一嗓子。

“喳!”

博果鐸既已下了令,下頭站著的衙役們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齊聲轟然應了諾,自有數人一擁而上,將被嚇得渾身哆嗦不已的老十六架將起來,提溜著便往堂下拖了去。

“冤枉啊,我冤枉啊……”

老十六先前還因少打了板子而暗喜不已,可真到了要上刑場之際,喜悅之情瞬間便化成了驚恐萬狀,小身子骨狂扭著,口中嘶嚎著,妄圖從一眾衙役們的手中掙脫出來,可惜他人小力單,再如何使勁,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很快便被按在了長凳上,褲子一脫下,白花花的小屁股可就見了光。

“十六爺,莫怕,弘晴世子有交待,小的手下會有分寸的。”

老十六還在哭嚎個不休,卻見廖福生已匆匆從後堂轉了出來,疾步走到長椅處,一邊將手中握著的一個小竹筒往老十六口中塞了去,一邊趁機俯了下身子,貼在老十六的耳邊,小聲地點醒了一句道。

“唔唔……”

一聽弘晴有過交待,老十六倒是鬆了口氣,只是嘴被塞著,話卻是半句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一陣吚吚嗚嗚的怪叫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