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緊,只是這當口上,卻是沒人敢呼疼的,也就只能是磕頭如搗蒜般地告著饒。
“哼,老三,你來說,禮部都是作甚吃的,為何不行教化事宜,以致流言漫天,嗯?”
老爺子正在火頭上,哪管一眾人等如何哀告,猛地拍了下龍案,點著三爺的名便是一通子呵斥,此言一出,滿堂子權貴們的臉色當即便精彩了起來,擔憂者有之,幸災樂禍的有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也有之,不過麼,倒是沒人敢在此時出聲,哪怕是一向最肆無忌憚的十爺也閉緊了嘴,當然了,望向三爺的眼神裡自滿是看笑話的狂喜。
“皇阿瑪息怒,兒臣此處有下情容稟。”
儘管早就預見到會被老爺子責怪,可真到了老爺子怒氣勃發之際,三爺的臉色還是禁不住為之一白,不過麼,倒也沒太失態,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響頭之後,跪直了身子,誠懇萬分地出言請求了一句道。
“講!”
老爺子到底不是不明事理之輩,儘管心中火氣旺得很,可還是強忍住了再次發飆的衝動,不耐地給了三爺一個自辯的機會。
“皇阿瑪息怒,兒臣以為朝野間對朝堂大事有所爭議乃是好事也,此無他,天下人關心時事,乃歸心朝廷之表徵,此皆皇阿瑪教化天下之功也,但消能控制得宜,必可奠定我大清萬年之昌盛!”
三爺謀算的能力雖不足,可口才卻是極佳,這會兒哪怕心中其實忐忑得緊,但卻並未亂了分寸,一開口便將老爺子狠誇了一通。
“詭辯!”
這一聽三爺硬要將壞事解釋成好事,一眾人等自不免有些個哭笑不得,而老十更是忍不住出言譏諷了三爺一把。
“哼,接著說!”
旁人聽到的都只是三爺在曲解事實,可老爺子卻是從中聽出了些蹊蹺,剛準備細想上一下,冷不丁便被十爺的聲音打斷了思路,原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便更難看了幾分,狠狠地瞪了老十一眼,那兇戾的眼神一出,立馬便嚇得老十趕忙一縮頭,就此閉緊了嘴,而老爺子也沒再多追究,僅僅只是冷哼了一聲,將視線又轉回到了三爺身上,語調稍緩地追問了一句道。
“皇阿瑪明鑑,俗話有云曰:燈不拔不亮,理不辨不明,故,古來論戰不絕,非獨本朝,歷朝歷代皆如此,然,但凡有論戰,往往延綿不絕,以致朝野視聽混淆,此何故哉?概因少控制之道耳,若能有序調控論爭,則可化害為利也,自此番論爭大起,兒臣便嘗思忖此事,僥倖略有所得,只是此事重大,兒臣實不敢擅專,特擬了一份草樣,以供皇阿瑪聖裁。”
三爺先是重重地磕了個頭,而後一邊述說著,一邊伸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份摺疊起來的數張滿是墨跡的紙張以及一本蒙了黃絹的摺子,雙手捧著,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遞上來!”
這一聽三爺說得如此自信,老爺子當真便來了興致,也無甚猶豫,直截了當地便吩咐了一句道。
“喳!”
老爺子的金口這麼一開,侍候在側的秦無庸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趕忙應了一聲,疾步行下了前墀,伸出雙手接過了三爺高舉著的摺子與文件,又轉身回到了御前,恭謹地將兩樣東西都擱在了老爺子的面前。
“嗯……”
老爺子拿起了摺子,隨手翻將開來,細細地研讀著,末了,也無甚點評,僅僅只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而後又拿起了那幾張摺疊著的紙,攤平了之後,饒有興致地便看了起來,這一看便足足是近一炷香的時間。
“呵呵呵……”
老爺子越是翻看那幾張紙,臉色便越是和緩,到了末了,竟自笑了起來,這等神情一出,下頭跪著的諸般人等不由地全都為之驚詫莫名,沒旁的,老爺子先前還雷霆大怒呢,這才多長時間啊,居然就已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