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
可某人心裡,卻越來越怪異了。
原因在於北諦君昨晚當著太后的面對她說:
【……如今這個傢伙,也是臣弟的寶貝……我自然不會看著他死在眼前!】
他想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是真的心裡那麼想著把自己看做了寶貝,還是就只是單純的不想看他死在皇宮裡,為了救他而編造的
謊話呢?
某人心裡糾結的厲害,可一看到北諦君的視線投到他身上,他就跟做了賊一般將頭扭轉過去,不敢跟對方正視。
混蛋,明明那個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北諦君才對,怎麼自己沒出息到這個地步瞎害臊什麼?
陶豔等眾人散去,偷偷地轉到了寢宮外,看著傍邊有棵大樹連著屋頂,竟不由自主地爬上了樹,兩三下,很是熟門熟路地就順到了
寢宮的屋頂,小心地沿著瓦礫的脊樑選了最穩妥的地方坐了上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覺得整個人全身都煥然一新了,他不願意再去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自己本來是個從來都沒有煩
惱的人,可這個北諦君不但叫他生理上難受,還叫他現在心理上也不舒服。他想知道北諦君的意思,可話到嘴邊又不敢問了。
憋死自己了!
陶豔甩了甩腦袋,決定將這個討人厭的傢伙直接刪除。
天空是赤紅一片,雲朵一層層的席捲而來,好像紅色的海浪,一波波,一排排,全數的朝著自己湧來。起先是金燦的,後來逐漸變
深變暗,燒成了紫檀色。
登高望遠,陶豔滿目所及之處,皇城金瓦紅牆層巒起伏,遠處是尋常百姓家,炊煙裊裊,再過去,連綿的悠然遠山,置絕色於畫中
。
一幕一筆,全是人生寫意。
可這登高之所,卻不是自己的,那是別人的家,別人的瓦,他只是個有福氣借地看風景的人,陶豔心裡徒生了些許東西,堵得自己
難受。
從來,不曾有過的難受。這感覺很奇怪,他覺得身上似乎背了責任,可這責任的源頭,他並不清楚來自何方。
但看著風景,到是難得的叫自己一時忘記了先前的不快。
“哎……”逍遙的人,生平頭一回嘆氣。
這一聲不重的“哎”,卻吸引了另一個聲音。
那聲音從屋簷下傳來,飄渺而不真切,可陶豔確定自己是聽到了。
“嘆什麼氣呢?小東西?”——自己最不想見的人,北諦君。
他還在恍惚間,突然從廊下飛上一個身影,輕輕巧巧的幾下就攀到了他身邊!對方輕公好,不像自己,靠著爬樹爬上來,累個半死
。
北諦君笑吟吟地連步挨近了陶豔,也不經過他允許,直接坐到陶豔身邊。
“看什麼?”他朝這陶豔看的地方看去,夕陽無限好。
“沒什麼……隨便看看……”陶豔潛意識的將屁股挪開了半分。
“……隨便看看?”北諦君發現了這個小動作,心裡有點不大高興,還有什麼沒做過?躲什麼躲?
於是語氣微微有點加重:“大家都找你找的辛苦,沒想到躲這裡來了?怎麼上來的?”
“呃……那個……”陶豔指了指旁邊剛好可以依靠的大樹。
北諦君苦笑不迭:“……爬樹上屋頂?就那麼怕見我?”
“沒……沒有……”
“沒有?”
“真沒……我不敢……”
什麼叫他不敢,所以才沒有?跟這個傢伙說話,早晚被氣死。
北諦君努力保持冷靜:“心裡沒鬼,幹嘛我一來就拼命往後躲?還有,為什麼前天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