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看了顧青彤一眼,“青彤,你怎麼一言不發?”
“這是她咎由自取,臣妾沒什麼可說的。”她挑著眉,輕描淡寫地一笑。
“你的心真是夠狠夠硬。”皇甫夜臉上的冰霜忽然化作春水,一伸手,“來,到朕身邊來坐。”他所指的“身邊”,其實是他龍椅上多餘的位置。
張月薇詫異地看著顧青彤就那樣自然地坐了過去,皇甫夜伸手一抄,將人抱在膝上,甚至當著她的面,毫不避諱地就去吻顧青彤的唇。
那樣的親匿、纏綿和旖旎,彷彿是最刺人眼的針,可以將觀者的雙眼扎出血來。
“聖上,張貴人還在這裡呢。”顧青彤呢噥著,推著皇甫夜不規矩的手。
“喔,朕倒忘了。”皇甫夜含糊著笑,“月薇,你先回去吧,這次多虧你來報警,改日朕再去你的拜月宮。”
“是,臣妾告退。”張月薇緩緩起身,一步步慢慢倒退,她看似低垂著眸光,其實正用眼邊的殘光注意著高臺上那一對正糾纏不清的男女。
原來聖上真正在意的人還是她──顧青彤……
深夜,張月薇正在窗前撫琴,有宮女稟報,“顧貴人來了。”
她沉著臉,“告訴她,本宮病了,不便見客。”
“可是……”
宮女還沒有說完,顧青彤已經笑著進來了。
“張貴人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如今蘇貴人死了,許貴人被關了,這後宮中只有你我,不常走動走動該多寂寞啊。看,妹妹為你帶來了難得一見的雄黃酒,專程來請姐姐嚐嚐的。”
“我擔不起你這一聲‘姐姐’。”張月薇瞥了眼她手中的酒瓶,“而且我也不喜歡雄黃酒。”
“姐姐不要和我客氣嘛,論年紀,也許我比你大一點,但是聖上先寵幸過你,也是先封你為貴人,我叫你一聲姐姐也是應該的。姐姐不喜歡雄黃酒?我還覺得這酒和姐姐的為人最為匹配。”
張月薇眯起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姐姐博覽群書,沒聽說過《白蛇傳》的故事嗎?”顧青彤的笑容越來越詭譎,“當年就是一罈雄黃酒讓白素貞現了原形,嚇死了許仙。”
張月薇拍案而起,“顧貴人,你深夜到我這裡來胡言亂語,是仗著聖上寵你就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顧青彤輕笑道:“姐姐別生氣。今日許娉婷入獄,多謝你幫我除去這個心頭患,所以妹妹是來謝你的。蘇秀雅、許娉婷,這兩個人都讓我不順眼,卻都是姐姐幫我除去的,你說我是不是該大禮謝你?”
“她們倒楣與我無關,你不要想嫁禍到我的頭上。”張月薇斬釘截鐵地說。
顧青彤笑了,“姐姐總喜歡在我面前裝腔作勢,這樣多沒意思?既然姐姐不承認,那我就提醒姐姐一件事,為什麼蘇秀雅身上的香料會跑到姐姐身上?難道姐姐家裡用得起那麼貴的魚沉香嗎?”
張月薇微變了臉色,冷笑道:“我用不用得起魚沉香和她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我已經問過蘇秀雅的貼身宮女,她的魚沉香都是放在一隻貼身的香囊袋裡,據說這種香料可以刺激情慾,尤其會讓男子興奮,但是自她死後,這隻香囊袋就不翼而飛了,如今這香氣又出現在姐姐身上,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值得讓人懷疑的巧合?”
張月薇冷笑道:“既然你都說是巧合,那就只是巧合而已。這香料是我父親送我的,和蘇秀雅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喔,張大人清名在外,居然買得起這一兩千金的香料給女兒?那姐姐可不可以把你的香囊袋給我看看,據說這魚沉香一旦做成就只能放在一個香囊袋裡,若是取出另存,香氣就會消失,我記得蘇貴人的香囊好像是……”
“住口!”張月薇失態地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