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足足五個小時之後，搶救才告一段落。

高興的是黎老還活著，但難過的是黎老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簡單說，很可能成為植物人。

這對於黎晏殊來說，打擊是巨大的。

前一天還好好的爺爺，轉頭躺在床上成為植物人，讓他如何能接受？

姜晚站在他旁邊，看著重症監護室內的老人，心情也很複雜。

免不了有些後悔來這一趟，要是沒有她，黎晏殊父母就不會誤會，說不定就不會有今天這回事。

她心裡很過意不去，有些歉意的說：“對不起，我……”

“不關你的事。”黎晏殊冷靜下來，他又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老爺子一定會醒過來的。”姜晚說，儘管她知道這話不一定能讓黎晏殊好受多少，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黎晏殊嗯了聲，沒有繼續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口，而是轉身朝醫院外走去。

姜晚跟在他後面，有些擔心，“你要去做什麼？”

“當然是讓某些人付出代價。”黎晏殊咬著牙，恨意佈滿四周。

姜晚很擔心，想勸，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個時候要是不讓他去發洩，也許情況會更糟糕。

黎晏殊停下腳步，看向姜晚，也有幾分不好意思，“爺爺現在這種情況，恐怕是沒辦法告訴你真相了，你打算怎麼辦？”

“沒事，反正我這次來也還有江家的事情要處理，先去幫他們物色辦公場地，至於其他的……”

她沉思片刻，然後笑著說：“以後再說吧，或許不知道也挺好的。”

儘管有些遺憾，但事情已經出了，她也沒辦法改變什麼，只能試著接受。

“嗯，那我送你回酒店？”黎晏殊說。

姜晚忙搖頭，“不用不用，你去忙吧，黎老突然出這種事，黎家內部或許會不安穩起來，你要忙的事情還很多呢，這段時間就別管我了，我能照顧好自己。”

黎晏殊似乎一下子變得成熟很多，沒有和姜晚客套，“好，那我先去忙了，你有什麼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好。”姜晚點頭，看著黎晏殊上車離開。

直到車影消失，姜晚才深深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醫院，這邊有黎晏殊安排的人守著，也不需要她留下來照顧，還是先去解決江家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她便打車離開。

京城機場，周北深一邊聽著吳宵彙報，一邊朝外面走。

坐上在機場門口接應的車，吳宵重新整理網路，忍不住驚呼，“呀，黎老進醫院了。”

周北深聞言，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平板，仔細翻看起新聞。

片刻後，臉色冰冷，“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裡？”

吳宵拿出手機，然後才反應過來：“周總，為什麼您自己不給姜小姐打呀？”

周北深沒說話，只是用一個要殺人的眼神看著他。

“我打！”吳宵不敢多問，忙撥通姜晚的電話。

可惜，這個時候姜晚正忙著和人商談辦公場地的事情，還真沒聽見手機鈴聲響。

“沒人接……”吳宵弱弱開口，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遭遇暴風雨。

然而，他想象的暴風雨並沒有來，周北深聞言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先去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