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慢慢的講完了,他才算真正的知道了這個師傅的一切,原來師傅在以前也並不如意。雖然他一身的武功,雖然他一腦的智慧,可他從踏入江湖的那一刻,他的一切就開始變得渺小,就像溪流流入了大海,跟本顯不出他的一點點凸出。整個江湖雖然個個陰險狡詐,卻也是人才輩出,根本沒有他立足的一席之地。
他時常的被朋友利用,但卻又為了義氣,無法拒絕。以至到頭來,不得不逼著自己,為自己立下了一個不成文的信念:我的刀,從今天起要封存一世,以後絕不出手,因為這把刀殺人太多,飲血無數,他要為自己和這把刀贖罪。於是,他信了佛,皈依在了佛門之下。從此,也招來了仇人和朋友的怨恨,走上了逃亡和躲避的生涯。
直到他遇到肖華。他不能就這樣默默辭世,他要證明自己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他把自己平生所學,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影子還保留在這個世界上。可是,他又怕肖華走上自己的道路,所以叮囑他一定要有自己的信念。
肖華的腦子並不笨,他學到了,他也為自己立下了一個信念。在他師傅臨死之前,他接過師傅手裡饋贈給自己的那把刀,就立下了自己的信念。他的信念是按著師傅的願意立下的,師傅既然是皈依佛門的,就意味著師傅的這把刀,只能是一把戒刀,而戒刀又要警示世人,所以也只能教訓壞人,絕不能殺人。
與是,他的刀在為師傅報仇的時候,也遵循了戒刀的戒律,只是給它們以懲戒,把他們變成了殘廢而以,以免他們日後再為非作歹。
在以後的日子裡,他都沒放下這個信念,他沒有殺過人,只是將該殺的人,變成不能再去做壞事的人。而前提也是,有人出錢買他們的命。這樣,他既不違背自己的信念,也不算亂傷無辜。畢竟人在世上是要吃飯的。
他將這些講給卷子聽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卷子根本不在乎他這些原始信念的東西。卷子也有一個信念,是和大多數人的信念沒有分別的。那就是:不論善良還是邪惡,不論陰謀還是手段,只要是為了自己能活在這個世上的,它無疑就是對的,你就可以儘管去做,沒有什麼不可以。如果,一個人不為自己而活,你還有什麼意義而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也無非正是以此而言。
但是,卷子並沒有說出這些話,他不想反駁肖華的任何言詞。既然,肖華已經答應為白斬刀殺人,他的目的也就得到了。至於,肖華用什麼樣的殺人手法去完成任務,那是他自己事情。
肖華走到這一步,他還能說什麼?他再一次為了自己的父母,屈服了。
中午已過,在李翔等人把那具屍體埋起來以後,肖華並沒有感覺到,今天的燒烤有多麼的誘人。他還在想著師傅說過的話,明知道自己再次被利用,卻無法堅守自己的信念,這也正是他感覺自己悲哀的原因所在。
餘嘉別墅裡
陳兵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頭部枕在自己彎曲起的胳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上吊著的一個歐式吊燈,一動不動的著呆。他在和餘娟李聘婷吃過午飯後,回到屋裡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就連李聘婷邀他一起在院子裡看看那些花草,他都給無情的拒絕了。餘娟開車出去以後,他明知道李聘婷自己獨自呆在餘娟他們的臥室裡,可他還是沒有理會。
餘娟跑去市局問案子的情況,她也從陳兵的口裡知道了不少當時的情況,以便為局裡辦案的警員做些補充。
李聘婷在餘娟走後,本來想和陳兵單獨相處一會,以便開啟陳兵心裡的結,安慰安慰他,可是被陳兵拒絕了。看著陳兵那個萎靡的樣子,李聘婷心疼得都想哭。此時的她,心理非常的脆弱。
可陳兵此時的心裡又何嘗不是?李聘婷心理脆弱,是為了陳兵。陳兵心裡脆弱卻是為了內疚。從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