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裡,分家走出去的。二爸是至親的,尕爸相對來說不是太親聽奶奶說起的。老一輩的排行,晚輩無需搞懂,直到後來才知道。
二爸是地道的莊稼漢,小的時候為了防止馬步芳土匪,或者為了防身,學過猴拳,還時不時傳授給幾位堂哥。
尕爸相對來說,家境殷實。算是村裡的重量級人物。端公家的飯碗,老一輩兄弟姐妹之間,最有出息。
早九晚五,農村信用合作社上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尕爸穿著一身深藍色服裝,皮鞋擦的亮亮的,騎著飛鴿牌輕便腳踏車,莊子裡的車沒有比尕爸的車新的。
生活本來就是這樣,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公平的,只是在這個基礎上,人們都在忙碌的拼搏。
他的腦海裡,大哥是陌生的,甚至還有一些厭惡感。
反正幾間破房子,糧食,農具,牲口,還有耕地,就這些了。家裡又沒有金條金磚的,沒必要臉紅脖子粗的吵架,畢竟打折骨頭連著筋,一娘生的。
人民公社大食堂末期,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社員們爭搶的,有的打的頭破血流,人性的自私自利,是根深蒂固的,藏在骨子裡的。
相比而言,這家分的容易多了。
二哥在這個爛包的家裡,算是見過大世面的,就像二爸所說的:“在他那個時候已經是私塾先生了,受人尊敬的。”是的,二哥是村子裡唯一在省城工作,而且落戶省城的。
土溝子裡放洋屁,別人有本事呢!
二哥的出走,跳出農門,深深影響著他。二哥的到來,為這個家增添了一點活氣,他和順風開心過年,分家的影影絲毫不影響,只因為二哥帶來了過年的美味佳餚。
儘管不情願,在二哥的帶動下。第二天把家裡所剩不多的糧食,一麻袋,一麻袋公平的分開,從此兩不相欠。
忙碌的一天,二哥從中斡旋,儘量一碗水端平,誰也別吃虧,誰也別佔便宜。其實物件,東西是次要的。
人的心理一旦發生細微的變化,臉上不管塗抹什麼?怎麼偽裝,一路走來,趟過人生的這條河,形形色色的人,醜陋的,骯髒的,讓人噁心的想幹嘔,而不是吐。
接下來,二哥幫著老媽收拾過年的吃食。老媽一輩子住在大山裡,從那邊山走出來,到這邊山裡來。逃脫不了,逃脫不了一輩子受苦受難,受罪的命運,人生這條河啊,有時候走的很窄,窄的幾乎讓人憋氣,無法呼吸,令人窒息!
老媽不會收拾海里邊的東西,從來沒見過,更沒吃過。但她高興的,總是合不攏嘴,只因為她的娃有出息,最起碼在莊子裡能抬起頭來。
莊子裡的老人都一樣,或許普天之下的父母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