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恆麵包廠。
國慶節後第一個週末。
隔三差五的噓寒問暖,這個劉二楞彷彿變了一個人,奇怪了。
任天行心裡不踏實,儘管他一直想著改變自己的困境。週末休息,他最近難得清閒,碰了一鼻子灰,冷靜下來。
他便坐公交車直達永安裡通恆麵包廠。自春節到首都,一直沒有去過,軍國,冰水,建國,榮國,他們幾個乾的怎麼樣。
宿舍裡,任天行看見建國床上坐著一位女娃,眉目清秀,紅臉蛋,似乎她剛從老家來。
“建國,數月不見,婆姨都來探親了,看來額來的不是時候啊。”
“軍國舅,瞧你說的,老家沒事做,在這裡找份工作幹,你來的正好,中午一起吃飯,熱鬧,熱鬧,他們幾個馬上下班,臨時加班。”
建國話還沒說完,宿舍門開了。
他們幾個“白衣天使”進門。依次打招呼。
“建國,我們立馬就走,給你和弟妹兩人騰地方,怎麼也讓小兩口親熱親熱。哈哈”冰水是過來人,懂得怎麼回事。
尤其是男女之間的,乾柴遇烈火,一點就著。
是啊,好多外地來京打工的善男信女,為了節省錢,同一宿舍裡的同事,就這樣輪換著,通情達理的,為她們提供方便。
“冰水,就你話多,走一起出去吃點飯,熱鬧熱鬧,有這心思,下午給我騰地方。”建國笑著看自己床上的婆姨,本來是紅臉蛋,這麼說,臉上更紅了,有點害羞的樣子。
“舅,你最近怎樣?額聽尚半斤說你跑業務,業務不好跑吧。”
“不好跑,劉二楞給你打電話了沒?”
“前些日子呼了幾次,說在鄭州開公司呢,不知道真假。”軍國說。
“走了,走了,老地方,額請客。”建國大聲喊著,一邊和他婆姨先出去了。
東北菜館。
飯店裡已經有三桌食客們正忙著點菜。老闆娘故意挑逗冰水說:“這些日子到哪兒鬼混去了,是不是巷子裡髮廊妹纏著你,不看妹子我呢?”
“哎吆喂,哪有啊,想你呢,今天不就來了嗎?今天必須吃兩個饅頭,你說呢?”冰水笑著看老闆娘。
“冰水,看來跟髮廊妹學壞了,你們裡邊坐。”老闆娘一邊說,一邊招呼食客們。
東北菜館實惠,老主顧了。五六人一頓飯,敞開了吃也就百八十元。
期間任天行和軍國再次聊到劉二楞,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只能和軍國一起聊聊。
任天行決定去一趟中原鄭州。
吃完飯,不方便宿舍久留。於是,他直接返回酒仙橋,心裡裝著事兒,也沒心情去壓馬路。周圍的人,事,物,與他格格不入。
廠門口。
“天行,幹嘛去了?大清早沒看見你,是不是去河邊快活林了?”馬路達開玩笑說著,一起還有車伕,尚半斤,看起來是準備出去。
“路達,你總是嘴裡吐不出來象牙,還嫌它折騰你不夠?一天天總是惦記著女人那玩意,早晚有一天會吃大虧的?”
“哥幾個不會是去河邊吧?”任天行故意挑逗馬路達說。
其實,尚半斤,車伕還不知道馬路達的病。如果他們知道馬路達因為亂搞女人得了梅毒疹,嚇破他們的狗膽也不敢去了。
以為路邊的什麼樣的野花都敢採,然而河邊的女人,充其量就是一堆爛肉,時間長了發黴,有毒的。
“天行,我們出去吃飯了,你不去吃點喝點?”馬路達這下老實了,生怕我多說點什麼,以至於他在廠裡待不下去,這年月好點的體力活不好找,尤其是他叉車司機,每天小日子挺清閒的。
“你們吃吧。我吃過了,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