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具具屍體上,那標誌性的黃面板、黑頭髮,讓譚涵的心都在此刻,滲出了鮮血。”
譚涵的嘴唇顫抖著,喉嚨裡像是被人給塞了棉花一般,他不由自主的,沙啞著嗓音,哽咽的輕聲呼喚了一句:“還有活著的嗎?”
等了很久,沒有人回答他的話。譚涵心存一絲僥倖的加大了音量,哭著喊道:“有人嗎·········我來接你們回家啦·········”
依然沒有人回答·········甚至連晃動身子的人都沒有。跟隨譚涵下來的東華士兵們,低下了頭,雖然隔著面罩,但每個人在此刻肩膀都開始了顫抖。
他們哭了,是在看到自己同胞們的慘狀後,哽咽並無聲的流下了淚水。
禮賢雖不是華人,可長久以來生活在東華內,也早已將自己歸類於華人一脈之中了。
他默默的站在譚涵的身邊,看著那個睿智而堅強的男人,像個孩子一樣趴在鐵柵欄門上,顫抖著肩膀········這一刻,禮賢的心裡很難受。但他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去打擾將軍。
譚涵吸溜著鼻子,長長的嘆了口氣。猶豫著,抬起了一隻手,指了指鐵柵欄門的鎖頭。
身旁的禮賢立刻會意,抬起槍對準了鎖頭,停頓了片刻後,還是扣動了扳機。啪·········啪嗒·········
鎖頭掉落在地,禮賢抬手拉開了鐵柵欄門。譚涵步履蹣跚的邁步走了進去,毫不嫌棄的蹲在就近的一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前。
那是一具東方男人的屍體,從相對儲存完好的外部特徵來看,多半是個壯年男子。他想伸手摸一摸屍體的頭髮,可譚涵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譚涵起身,小心翼翼的邁步向裡走。似乎生怕打擾到,地上的那些逝者休息一般,儘量將自己發出的聲響,降低到一定頻率。
不多時,譚涵停在了一具幼小的身軀旁。看年齡,也就只有五六歲大,是個男孩兒。
孩子很瘦,兩頰此刻凹陷著,小臉蠟黃蠟黃的,皺著小眉頭,一眼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在做噩夢一般。
譚涵緩緩蹲下了身子,摘掉手上的隔離防護手套,顫抖著將手伸向了男孩的鼻子。停頓了足有一分多鐘,最後無力的放了下去。
譚涵抬手輕輕的摸了摸男孩的頭髮,隨後,將其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懷裡。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扯著脖子喊道:“有沒有活著的,求你們回答我一聲好不好········”
巨大的吼聲,帶著哽咽的嘶啞,迴盪在空曠而壓抑的地牢內,帶起了陣陣回聲。
東華的兄弟們,摘掉了自己的過濾面罩。並不嫌棄充斥而來的那股子個臭味,他們抹著眼淚,有的已經蹲在地上抱住了頭。
譚涵抱著孩子的屍體,撕心裂肺的哭喊道:“給我找,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哪怕一個也好,一個也好啊·········”
禮賢立刻開始挨個探查起了屍體,那些跟下來計程車兵也衝進了鐵柵欄內,開始檢視。他們也心存一絲僥倖,祈求老天可以網開一面,哪怕留有一線生機也好。可每檢視完一具屍體,他們的心就下沉了一分。
漸漸的,所有人都站起來身,停在原地,低下了頭。譚涵一 一掃視過去,不用任何人回答,光從那些士兵的表情,譚涵就知道結果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孫濤、智真帶著一行人趕了下來。樂呵呵的剛要扯著脖子對譚涵報告戰況,結果,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後,均都閉上了嘴巴。
譚涵輕輕的將男孩的屍體,放回到了地上。幫他整理了一下殘破的衣服,抽了下鼻子後。緩緩的站了起來,他轉身一步一步緩緩慢的低著頭,走出了柵欄門。
在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