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將喜樂聽的是迷迷糊糊,站在一旁亦是不敢多問一句。
銀針扎入了淵著的手臂,一根兩根三根,須臾他緩緩開口道:“薛乾坤那邊不用盯著了,望他再大膽也不敢輕易下令將我射殺,薛丞相也亦是。”
“為何?”喜樂按耐不住,開口問道。
他閉上了雙眼,一隻手捂著發悶的胸口,靜靜靠在一旁不去看手臂上的銀針,漫不經心道:“殺了我與他們無益,反而多增苦惱,東夏城是由薛丞相管轄,前些日子薛乾坤的眼睛一事,又鬧的人盡皆知,所以即便是再衝動的人,也不會這麼傻。”
除了這樣的事情,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定是薛丞相,可仔細推敲下去,處處是疑點,沒有人笨的會往自己頭上扣下兇手的帽子,除非他傻。
話罷以後他睜開雙眼,向手臂看去,如水晶般的眸子瞬間沉了下去,“讓他們收手吧,不要再查下去了……”
“為何?”喜樂又是一問,卻隱隱瞧見淵著眼中的怒火與殺氣,饒是他掩飾的如此之好,可喜樂還是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變化,他在他身邊跟了那麼久,久到讓他都忘了自己,只記得淵著的喜惡,這條命他給的,為了主子定要拼盡全力!
喜樂隨著淵著的目光看去,只見手臂上的三根銀針盡數成了烏黑的色澤,再看淵著的臉龐,煞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可言,慌亂道:“主子,有毒!”
淵著抬眼目光犀利不同於往日,眼中盡透著殺氣,他不悅道:“往後莫要再提及此事,下去承辦吧”
“是。”喜樂不再多言,行了禮,向房門走去,驀地虛掩著的窗子驟然開啟,從裡面翻滾出一個衣影來。
喜樂頓住了腳步,退至一旁,垂著頭等待著新的訊息。
衣影雙手抱拳,單膝跪在地上道:“啟稟主上,辰皇子的確有疑!”
喜樂頓時抬起頭,復又看著淵著手臂上的銀針,心下了然,銀針發烏說明血液中摻了毒,而晚間時淵辰是第一個站起身來端起茶杯,與眾人相碰,想必定是那時淵著中了淵辰的毒,所以他才會讓飛影收手不再去追查。
可這毒下的也巧妙,淵著習得藥性多年,竟也中了圈套,除非非常信任,他人又怎麼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淵著沒有發話,衣影繼續說道:“適才屬下隨著辰皇子到國舅住處,只見他推了房門便破口斥責道,沒經過他的允許誰也不準傷害他的弟弟……”
“舅父怎麼說。”淵著問。
衣影雙手抱著拳,低下了頭去,自責道:“屬下無能,剩下的話並沒有聽到,國舅將辰皇子拉進房內,然後將房門關好,只得從孔中看到他們在耳語,至於內容……”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淵著擺擺手,淡淡吩咐道,“喜樂,將幹菊花泡成湯峪,我要沐浴更衣。”淵著眼中寒光一現,然後轉瞬即逝,一臉常色,平靜的看著木桌上的燭臺,愈燃愈烈,憶及了往事。
天淵四十七年,淵著淵辰在雲晚宮旁的一所桃花園裡練習劍術,兩人都是點到為止,不傷對方一分一毫。六歲的淵著拿起桃木劍來還是有些吃力,最後淵辰為了弟弟方便,兩人統統丟棄桃木劍,折了一旁的桃樹枝來練習。
“皇弟承讓了!”淵辰又一次將淵著的桃木枝打落,臉上露著傲氣的神色,看著他。
056:肆虐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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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著撿起地上的桃木枝還要再拼時,淵辰放下了桃木枝,傲睨自若的說道:“皇弟平日裡可要多加練習著劍術,不要老抱著書本看,瞧今個你連木劍都拿不起,將來還怎麼得了,等你能超越皇兄的劍術時,我們再一起比試吧。”
淵著略帶沮喪之意,也慢慢的垂下了手中的桃木枝,面前這位是他最敬重的兄長,如今都瞧不起他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