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但對於李均與彭遠端這類人,他仍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彭遠端將深幽的目光投向餘陽城頭,道:“我如果下令攻擊,可以輕易殺了你們,但這又如何?餘陽失守,大谷城與雷鳴城必然有重兵把守,我無路可走,非降不可。李統領定然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才讓你們大膽地不作戒備。看來自大谷城之戰後,李統領對我研究得很透啊。”
蘇晌一時無語,彭遠端又道:“真正的智將,是不去打無謂的戰爭的。李統領深知這一點,所以我只有降了,現在你可信我了嗎?”
蘇晌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彭遠端又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望著他,道:“既然相信了我,就請蘇將軍去叫守軍開門吧,看來李統領不在城樓之上啊。”
蘇晌驅馬上前,來到城門之下,大聲呼道:“開門,開門!”
城上士兵認得他,但卻沒有開門,只是道:“李統領有令,如果蘇將軍與彭城主一起來此,請稍等片刻他親自來迎。”
蘇晌回頭向彭遠端一笑,彭遠端也回了一個深深的微笑。他的心中卻充滿著激流,如果和平軍開啟城門,他便準備毫不客氣地衝進去奪回餘陽城。雖然妻兒家人在和平軍手中,但對於他來說,妻兒算得了什麼,有什麼比自己的野心與大業更為重要的?只要將李均擊殺在餘陽城中,和平軍看似龐大的勢力便立刻作鳥獸散,那麼餘州便是他彭遠端的了。但看來李均已經有所準備,並沒有被勝利衝暈頭腦啊。
過了一會兒,城樓之上人影晃動,李均在孟遠、紀蘇的陪同下,出現在彭遠端面前。
“彭城主,自月前見了城主風姿,在下無時不想念城主啊。”李均在城頭行了一個禮,微笑著道。
“小將也是無時不刻不想念統領。”彭遠端臉上堆滿了笑容,從馬上躍了下來,行了個大禮,道:“如今彭遠端為敗軍之將,任由統領處置。”
李均哈哈笑了起來,道:“敗的是所謂的監軍龐武,是昏潰無能的朱家,我怎敢以敗將視彭城主?如果彭城主不嫌棄的話,就作我和平軍之將,如何?”
彭遠城又行了個禮,道:“敢不從命?”
李均微微眯起眼,又道:“對了,尊夫人有幾句話託這位老人家帶給你,老人家,請說吧。”
彭府的老家人向前走了幾步,向下望去,彭遠端不動聲色地站在城門之下仰望,似乎無動於衷。
“老爺,夫人要我轉稟老爺,彭府被數百和平軍圍住,和平軍目前為止尚未動彭府一草一木。”老僕言語中並沒有把和平軍當自己人,他緩緩道,“夫人說,老爺依自己性子去做事,無需牽掛她和兩位公子,無論老爺如何做,她絕不令老爺威名受辱。”
沒有想到彭夫人託老僕轉達的竟是這幾句話,這根本是在鼓勵彭遠端拒絕投降。孟遠看了紀蘇一眼,但紀蘇臉上也是驚訝,顯然她也不知彭夫人對老僕交待了些什麼。
和平軍將士都有些發怒了,老僕似乎自知轉告了這樣的話,必然會被殺死一般毫無懼色。只有李均仍舊面露微笑,道:“不僅彭城主,彭城主麾下全軍家屬,和平軍也不敢無禮。彭城主,你看如何?”
彭遠端明白李均此舉是為了安自己之心,也是為了讓自己部下心無鬥志。他回顧四軍,軍中果然傳出竊竊私語聲,看來投降之舉,真的只有假戲真做了。
“小將明白……”彭遠端沉重地道,到目前為止,李均在這一戰中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他似乎敗局已定了,無論是鬥智,還是攻心,他都輸了。現在只有降伏一途,才能儲存自己。
“全軍退出十里安營紮寨!”在與李均目光相撞片刻之後,彭遠端命令。城樓上的年輕統帥,眼睛中閃著機智與堅毅的光芒,在他凝視之下,彭遠端覺得自己似乎是在與太陽對視,讓他不得不垂下眼。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