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判斷,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從來沒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在一起的時間超過半年,最短的,似乎是兩天,能對她寧海汐追逐幾個月,已經不容易了。現在他已經得手,消失離開,也算正常。
海汐苦笑著關閉了頁面,心微微有些發堵,但是要死要活也不是她的風格。她只是安靜的將他的名字打入了黑名單,再也沒主動打給他。
韓諾回來的訊息,她不是第一個知道的。是公司的同事偶爾說起的,說韓諾扔下已經談妥即將正式簽約的進口合同,不知道一個人跑去了哪裡,電話不接簡訊不回,讓韓耀東不得不親自出馬安撫合作物件,私下裡,他已經快氣炸了,吵吵著要開董事會,罷免他的副總職位。韓諾這才不得不飛了回來,一回家就被父親關了禁閉。
海汐沒有見到他,因為隨即,她便跟隨父親出差,去了f市,一去也是好幾天。
父親很忙,但她很閒,屬於她份內的工作做完,她便一個人在這座城市閒逛。
沒有什麼有特色的地方,無非是和其他城市相似的鋼筋水泥森林。所以海汐走了沒幾圈,就走不動了。一個人坐在公園廣場的椅子上,提著一兜鳥食,閒著無聊就喂喂鴿子。
曾經希望,自己也能和飛鳥一樣,擁有一雙自由揮舞的翅膀,飛得高高的遠遠的,去追求自己年輕的夢想。可時過境遷,青春青澀的年紀過去,曾經有過什麼夢想,好像都記不起來了。
這就是時間的魔力,腐蝕了一切單純夢境,也沖走了年少輕狂。
因為是上班上學的時間,廣場上行人很少,非常安靜。海汐就抓著鳥食,一小把一小把的用力撒向遠處。鴿子銜著穀粒,又呼啦著翅膀又飛走了。
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婦女,推著一輛輪椅,從遠處慢慢走了過來,片刻後,駐足於她對面,兩個人四隻眼睛,全都落在她身上。
海汐一向敏感,沒幾秒鐘,她就意識到了來自於對面的注視。天性擅長交往的她,揮著手笑著跟她們擺了擺手算是打了招呼,便低下頭,繼續喂鴿子。
晚晴抬起頭,看向身後的看護,看護低下頭,雖然帶著微笑,語氣卻說不出的冷:“您就別過去了,先生說過,只能看,不許靠近,您要是不想連累人家,趁早不要出現在人家面前。”
晚晴沒有吭聲,收回視線,再次轉向海汐。
海汐又安靜的呆坐了一會兒,一抬頭,驚覺對面的夫人和站在她背後的人,還在用那種目光,緊緊盯著自己。
海汐有些不自在,沉吟了一下,忽然站起身,大步往她們走了過來。
晚晴眸光一跳,險些開口喚出什麼,但身後的保姆沒有給她機會,她猛地抓緊輪椅,迅速調轉方向,推著婦人,匆匆往廣場外走去。
海汐走了一半的腳步,又生生頓住了。
也許只是巧合,人家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對方,只不過都想來喂喂鴿子,便恰巧遇上了。她手中有鳥食,所以吸引了很多鴿子在身邊流連,而她們沒有,自然多看了她幾眼。
海汐淡淡一笑,從容後退,又回到房子的石椅上坐下,繼續喂鴿子。
當她抬頭看向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時,驀然發現,那個安靜的、臉色蒼白但看得出特別漂亮的中年女子,忽然轉過身,目光直直的看向她,與她的視線,交匯,相撞。
那一瞬間,海汐驀然想起,眼前的女子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那個地方看到過,但腦海裡,沒有任何印象。
這是誰?是否曾經有緣偶遇過?
晚晴的視線,直到拐過路口,她再也看不到寧海汐,才緩緩收了回來,看了背後的保姆一眼,輕聲說:“你可以給他打電話了……”
保姆眸光一顫,迅速摸出手機,撥通了寧千山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