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還是第一次見她酒喝得如此灑脫,可她這哪裡是在喝酒,分明是在給自己灌酒。透明的酒漿順著櫻紅的嘴角溢位,順著白皙的脖頸浸溼了衣衫。單是看她喝酒的樣子,蘇季便已經醉了。
見她滿懷心事的模樣,蘇季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問道:“沐姑娘,白戎語和犬戎語,雖然有些差別,但我還是能聽懂隻言片語。我好像聽到那老頭提到什麼……婚事?”
沐靈雨目光錯愕,沉吟半晌,說道:“我娘生前與義渠王的夫人指腹為婚,若生下的孩子是一男一女,且年過二八仍未成婚,兩個孩子便結為夫婦。”
“義渠?”蘇季喃喃道:“難怪他以前總跟在你身邊,原來他是怕心上人喜歡別的男人。”
“我不喜歡那個跟蹤我的男人。”
蘇季疑惑道:“既然不喜歡,剛才直接拒絕就好了,何必愁眉不展?”
沐靈雨喝了一口酒,帶著醉意說道:“伯父和我爹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情同手足。伯父的祖先對沐家世代恩重如山。我曾在祖先的陵墓前發誓,永不違逆犬戎王的旨意。”
蘇季恍然大悟,原來沐靈雨這麼多年沒有回犬戎是為了逃避犬戎王,逃避義渠和她的婚約。想到這裡的時候,蘇季不禁埋怨這世間王侯將相,總為了一己私慾,擅自決定兒女的婚事。
姜凌如此。
沐靈雨也是如此。
不過,這兩個女人在蘇季的心中的位置,卻並不相同。
姜凌在蘇季的心中永遠是最親近的師姐,曾經崑崙山上為了她公然反抗周天子,也是出於師門情誼,純屬“兄弟情義”,絕非男女之情。
然而,沐靈雨則不同。
蘇季也不確定這個女人在自己心裡,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只是剛才聽到她和義渠曾有婚約的時候,雖然表面假裝漫不經心,心裡卻感到莫名的酸楚。那種感覺就像一頭栽到醋缸裡,從腦袋一直酸到腳趾!
沐靈雨舉起酒壺一飲而盡,不料被烈酒嗆到喉嚨,咳嗽起來。昏暗的燭光下,她的肌膚宛如白玉,唯有臉頰泛起一抹酒紅,突然痴痴地笑了起來,笑得像個孩子。
蘇季看得出來,她是醉了。
“你不喝酒?”
沐靈雨微抬下巴,媚眼如絲地望著蘇季,更添了幾分誘惑。
蘇季呼吸變得急促,與她相識多年來,平日見她淡然的模樣,從未見她這般嫵媚。
沐靈雨心裡清楚伯父這一關,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眼下拒絕犬戎王唯一的辦法,只有把自己託付給一個能讓犬戎王信服的男人,而被族人們視為卡布達的蘇季,正是最佳的人選。
面對人生最重要的一次經歷,她難免有些緊張,卻想遵循自己的內心,哪怕放縱自己。她解開高盤地髮髻,烏黑的秀髮便如一面光滑的緞子般披散下來,映著燭光閃爍迷人的光澤。
帶著濃濃的醉意,她醉意闌珊道:“蘇公子,我知你真心待我,比起嫁給義渠,我寧願做你的女人,希望你不要負我……”
說話間,她緩緩閉上眼睛,褪去厚厚的狐裘,露出雪白的衣衫,一隻玉手伸向內襯的繩子,似乎就要寬衣解帶。
蘇季知道她喝多了,失聲道:“沐姑娘,有話好好說,先把衣服穿上!”
沐靈雨微微一怔,含淚道:“你不要我?”
“不……不是……”
蘇季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明明心裡很想要,怎麼莫名其妙拒絕了?難道正人君子裝久了,真的會變成正人君子?他不禁感到後悔,旋即反悔道:
“沐姑娘,你可以繼續了。”
蘇季嚥了一口唾沫,五根手指按耐不住地伸向腰帶,一副萬分期待的表情。
瞧見他猥瑣地解下腰帶,就要開始脫褲子,沐靈雨羞澀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