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的緩了腳步,甚至顧不得自己一時的停駐可能讓賈幕曉摔倒的事實,“許久未見。”
蕭琮循聲而望,正是那日好心借傘於他的美麗男子。
此時的他依舊是一身簡單粗布麻衣,肩上還揹著一個裝滿了竹枝篾條的籮筐。
蕭琮微微笑著,拱手道:“久疏問候……”
這時蕭琮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還並不知道眼前這人的名字。
倒是賈幕曉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蕭琮的話,嘻嘻笑道:“紀師傅又要做新傘了?”
紀師傅。
蕭琮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感到有些懊喪,他居然硬是沒能認出這恪州城裡最出名的男人。
紀非文,恪州城中最好的傘匠,也是恪州城裡最美麗的男人。
紀非文朝著賈幕曉露出蕭琮曾經見過的溫和笑意,道:“是呢,這些天,來小店買傘的人實在是有些多了。”
當然這其中有多少人是衝著紀非文這張惑人皮相去的就無從知曉了。
“那紀師傅可得記得給本小姐也留上一把啊。”賈幕曉似乎並不想和紀非文有過多的牽扯,寥寥數語便又拉著蕭琮跑到了熙攘人群中取湊熱鬧了。
紀非文也僅僅只是站在原地,掛著溫和笑意,目送著二人堙沒於往來人潮中。
之後發生了什麼,蕭琮已經記不太清了,不過他卻清楚的記得,紀非文掛著溫和笑意的臉和紀非文用他清雅的嗓音詢問著:“蕭先生,什麼時候把傘換回來呢?”
待得賈幕曉瘋完鬧夠,已是近於黃昏了。
賈幕曉掛著一臉的依依不捨與蕭琮道了別,蕭琮才得以回到了自己那一方小小的清靜天地。
想到學生們的課業還在書院碼著,蕭琮歸家的腳步不得不轉向了書院。
還有向紀非文借的傘。
蕭琮想著。
那把傘柄猶如竹節分明,卻又如同白玉顏色的紙傘。
Part 4
此日是書院例行的學生休息,所以蕭琮難得有時間可以做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比如看書,看書,看書。
好吧,蕭琮承認自己的興趣實在是匱乏的很。
不過說起來,蕭琮現在看書也只是為了準備不久之後的科舉。說到底。蕭琮感興趣的也只是光耀門楣這件事而已。
不過這一日,他卻是呆立在了一家小小的店鋪跟前,手中是一柄淺棕色的紙傘。
在紀非文送走了最後一位來購傘的客人時,蕭琮仍舊呆立在最初站的地方。
看著呆立在原地的儒衫書生,紀非文漂亮的眉宇間浮現起些類似於寵溺的情緒,卻也不得不上前詢問:“蕭先生,此來有什麼事嗎?”
紀非文清雅的聲線就好像擁有著某種讓人著迷的特質,至少比起紀非文那張美得幾近於虛幻的臉而言,在不多的交集中,蕭琮因著這微妙音色失神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此一刻,蕭琮亦是微微的迷失在了紀非文的清雅聲線中。
不過,也僅僅只是微微的迷失而已。
“在下是來還傘的,紀……”似乎是糾結於該如何稱呼眼前這眉目如畫的男子,蕭琮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其實他大可像賈幕曉那般叫他一聲紀師傅,但直覺的,蕭琮不想讓自己和旁人毫無區別,在紀非文心中泯然眾人。
紀非文眉眼彎起,笑:“蕭先生不嫌棄,叫我一聲非文就好了。”
蕭琮也跟著笑:“那在下就唐突了,非文兄。”
說話間,蕭琮將手中沾染了淡淡墨色的紙傘雙手奉到了紀非文的眼前:“上次有勞非文兄相助了,久違歸還實是在下的不是。”
“蕭先生客氣了,那不過非文的舉手之勞。”紀非文接過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