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再回到屋裡的時候,臉色緩和了下來,給靳文禮倒了一大盆水讓他洗洗身子,自己則去鋪被。
“媳婦兒,這麼快就不生我的氣了?”靳文記擦乾身子麻利地爬到了炕上,靠在一邊笑著看葉水清鋪炕。
葉水清白了他一眼:“我幹嘛總讓自己生氣,錢以後再賺回來就是了,人平安就行,其他都不算什麼。”
“還是我媳婦兒關心我,到底沒讓我白辛苦,看看這是什麼好東西!”靳文禮說著就從脫下來的衣服裡拿出一個小布包兒遞給了葉水清。
葉水清接過來開啟布包兒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一共三樣兒,金耳環、金鐲子還有金項鍊兒。
“你不是沒錢了嗎,怎麼還給我買這些東西?”
“何止這些,還有衣服、鞋子和化妝品呢,都放在朋友那兒了,以後慢慢兒往回拿。”
葉水清看著手裡分量不清的黃金首飾有些糊塗了:“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八百塊錢能買這些東西?”
靳文禮晃著腦袋又從貼身的衣服兜裡拿出一張紙來,在葉水清面前甩了幾下才扔到被上。
葉水清撿起來一看,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這是一張存款單上面的數額她掰著手指頭數了好幾遍,最後才確認是五萬塊。
“怎麼樣?白天讓你罵了好幾回,現在高不高興,一會兒好好伺候你男人吧,密碼是我出生的月份加上你出生的日子,一共四位數兒。”
“你趕緊和我說實話,你到底耍什麼花樣兒呢?”葉水清將存款單放到一邊拉住靳文禮追問。
靳文禮眉飛色舞地說道:“你也不想想你男人是不顧家的人麼,要是沒賺到大錢我會買那麼貴的摩托車?一共賺了七萬塊,那兩萬塊我除了買車之外,其餘的錢進了三臺拉鍊廠的機器,估計半個月之後能到貨,不和你說實話是怕你只顧著高興表情不逼真,讓我三哥他們起疑心。”
“好啊,你這是都算計到我頭上來了,靳文禮,去了趟南方你這腦子也跟著開放搞活了!讓你騙我!”葉水清拿起枕頭往靳文禮身上又是一頓摔打。
靳文禮也不動彈,只是笑著讓葉水清打:“媳婦兒,你連開放搞活都知道啊,太神了!”
葉水清打累了把枕頭扔到一邊,故意忽略靳文禮的話,又拽著他問:“你怎麼賺到這麼多錢的,沒偷沒搶沒犯法吧?”四個月七萬塊,不得不讓她懷疑靳文禮走了捷徑。
靳文禮聞言臉上的笑容變淡了:“媳婦兒,我保證沒偷沒搶,但確實是私底下做了些事兒,之所以一直沒和你聯絡也是因為風聲太緊,不敢往家裡寫信。”
“你說吧,我聽著呢。”葉水清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我到了南方以後,下了火車就聽人介紹去了沿海的村子,剛一到地方我就傻了,那裡的碼頭遍地擺放著價值成千上萬的東西,什麼洋酒、錄音機、香菸、化妝品應有盡有,露天放在那裡都沒人在意,我看得是暈頭轉向就打聽了一位老鄉才知道那些東西都是走、私來的,是能賺大錢的,不過國家打擊得嚴風險太大,有的逮著了直接就能槍斃,但還是有很多人在做。後來我考慮了好幾天,決定也跟著幹,但我沒那麼多錢進貨只能先給別人當幫手,好幾次都差點被部隊的車給抓著,還好運氣不錯都躲開了,那老鄉見我真肯幹就賒了批貨給我,我靠著這批貨有了本錢,因為風聲太緊根本不敢跟你聯絡,怕萬一我出了事兒全家都跟著抬不起頭。不過,我也不貪心賺夠了就跑到做拉鍊的地方花錢學了技術又買了機器,但也還是不敢給你寫信,只覺得等回到家才沒人會抓我。”
靳文禮說得雖然簡單,但葉水清卻是聽得心驚膽戰,不敢想象要是靳文禮真被抓住了後果會是怎麼樣,這錢真是拿命有換來的。
“你要是被抓住了,那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