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騎車,無論靳文禮說什麼都只是不搭理他。
靳文禮見狀也不氣餒,仍是說說笑笑講個不停。
到了廠子門口,葉水清連蹬幾下腳踏車,迅速進了大門,過了一段距離才回頭看一眼,只見靳文禮單腳撐地坐在腳踏車上也正往自己這邊望呢,於是趕緊正過身子去車棚將車停好進了車間。
葉水清所在的這家國營印刷廠規模很大,工人也很多,只她所在的摺頁車間就有好幾間,這時候活兒是不愁的,印書印商標什麼的根本忙不過來,加班倒班更是家常便飯,而且一個車間裡都是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大家在一起每天都很熱鬧,也有不少就在廠裡處上物件結婚的,這也是葉水清失業後最為懷念的一段時光。
“飯盒取回來了!”中午一打鈴兒,大家都往外面的休息室走,每天專門有人用鐵筐去食堂大氣鍋那兒將自己車間人的飯盒取回來,這也是個力氣活兒。
葉水清和其他幾個人先將手裡的幾十個活兒折完了才洗手準備拿飯盒吃飯,結果剛走到休息室門口就見同事小鄒兒紅著臉出來了。
“這麼快就吃完了,你吃的什麼就熱成這樣兒?”葉水清取笑著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
小鄒只是笑,拿起暖壺倒了一大茶缸水才和葉水清一起往裡走:“水清,你快進去吧,裡面正講笑話呢,笑死人了,聽人說這個靳文禮不著調,其實他人還挺幽默的。”
“你怎麼認識靳文禮的?”葉水清沒想到靳文禮會找到自己單位來,更沒想到的是還成了人人皆知的人物,自己在單位時可從來沒聽人議論過他啊。
小鄒壓低了聲音:“我哪兒認識他呀,是他自己過來的,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咱們車間來了,剛才有人說他不正經,我看還不錯,這水就是給他喝的,話說太多了喊著渴,大夥兒都愛聽他說話,我這不就被派出來給人家端茶倒水呢。”
兩人說著話就已經進了休息室,葉水清瞄了眼正被一堆人圍著的靳文禮,默默地拿起自己的飯盒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下開始吃飯。
“葉水清,你帶的什麼飯?”
到底還是沒躲開,葉水清聽靳文禮喊著自己的名字多少有些無奈,也沒抬頭只答了一句:“高粱米飯。”
靳文禮聽了隔著人群看向葉水清,然後就端著大茶缸站起身走了過來,坐到葉水清的對面兒笑著說:“我是問你帶的什麼菜?”
“自己看吧。”
靳文禮看了眼葉水清飯盒裡的豆腐又說:“高梁米飯多粗啊,總吃嗓子受不了。”
不吃這個吃什麼,大米飯那種細糧誰家能天天吃,這人看來還真是說話不著調。
“水清,你們認識啊?”有人見他們說話就問了句。
還沒等葉水清回答,靳文禮就搶著說:“可不是認識,我和水清是前後衚衕的鄰居,平時總見面兒,處得不錯。”
大家聽了點點頭,也沒往心裡去,既然是鄰居那處得好也是應該的。
葉水清不想惹麻煩,只好預設了靳文禮的話,迅速吃完飯便準備去機關那邊找崔必成。
“你怎麼還跟著我?”葉水清在花壇旁邊停住了腳步,轉峰質問一直跟著自己的靳文禮。
靳文禮笑:“我還從來沒來過你們單位呢,你就帶我逛逛唄。”
“單位有什麼好逛的,你們酒廠的院子不是比我們這兒大多了?而且我和你也不認識,你別這麼自來熟,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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