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進來,俯身在他身邊小聲說著什麼。
許瞳看到,他面容一下煥發出光彩來。
他點點頭對來人低聲說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聲音中竟似有著難以隱藏興奮和喜悅。
然後他轉向許瞳,聲音洪亮地對她宣佈:“許瞳,你剛剛不是信口開河說這不過是一場苦肉計嗎?我告訴你,現在你謊言栽贓徹底被拆穿了!那個無辜傷者剛剛已經傷重不治了!如果這是自己人自導自演一出苦肉計,又怎麼可能會一出手就下這麼狠毒手?”
許瞳聞聲不由怔了一下。
那人居然死了。這結果陷她於不義之地。誰會相信她說,是他們自己人沒有掌握好力度,這才錯手捅死他?
他們只會說:“許瞳,我看你這次還能拿什麼樣理由狡辯!”
許瞳隱隱有些不安,兩天來家人一直沒有來看她;道貌岸然警官們卻時時來提審她,車軲轆話反覆說。
“許瞳,你還是老實認罪吧!兇器上有你指紋,旁觀者都看到你同死者激烈爭吵過,並且揚言問對方是否活膩;然後他倒在你身上,分開以後身上就中刀,接著送往醫院就不治身亡。現在證據確鑿,是你害死者送了命,你還是乖乖認罪吧;再說,就算你堅持拒不認罪,可是證據擺在那裡,我們一樣辦得了你!”
許瞳不由冷笑:“既然你們都說了,就算我不認罪,也一樣辦得了我,那幹嘛還要天天審我?吃飽撐嗎!隨便你們怎麼搞好了,我說不說、說什麼,其實根本不重要,不是嗎?”
劇本嚴昌石一早就已經安排好,他們正在按部就班往下演;要說唯一沒按戲碼來,就是受傷那人竟然意外死掉了。真唏噓,不過是想演場苦肉戲去陷害一下別人,結果竟演到自己送掉命,這不是報應又是什麼。
那些審問她人都被她吊兒郎當態度刺激得極為憤慨,“許瞳你嚴肅點!當這裡什麼地方?你家還是菜市場!想胡說八道就胡說八道!請好好交代你自己問題,不要蓄意誣衊人民警察,給自己罪上加罪!”
許瞳現出厭惡和不耐神色,“真奇怪,為什麼每個警察都愛罵別人是說胡說八道?其實,你們才比任何人都能胡說八道,編排事實!”
警官們在她這討到沒趣,不禁氣咻咻地詛咒她:“簡直無藥可救!就你這樣惡劣態度,必須被重判嚴懲!!”
兩天後,家人終於來看她。
唐壯和楊陽兩個人一出現,許瞳立刻呆住。
他們兩個人臉上都帶著傷,唐壯胳膊上甚至打著石膏。
許瞳聲音顫抖起來,眼裡湧上了淚,“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受了傷?!是不是嚴昌石幹!唐叔呢?唐叔怎麼沒來?他也受傷了嗎?”
關在看守所裡這幾天,她從沒掉一滴眼淚。可是看到親人受傷時,她再也忍不住眼底酸意。他們因為她而受傷,她實在覺得內疚與心疼。
唐壯連忙安慰她:“丫頭你別這樣,爸他沒事。確實是姓嚴那雜碎幹;那些人來搗亂時候,爸他剛好在老街坊那裡問你被抓走事發經過,那些人只是白砸了金店,爸並沒有受傷,就我們倆和麻將館弟兄們受了點傷。那天我們正在問小途發生什麼事,忽然就進來一群人,進館以後,二話不說,不管見東西還是見人一律動手就砸,下都是重手死手,恨不得把人打殘一樣!小途那個王八羔子,他他媽當時竟然還告訴那群人去守住後門,別讓大夥跑了!弟兄們一聽這話全怒了,也不管別人,全都盯住他一個往死裡打,想不到他還是一個管事,我們逮著他,那邊人就忌諱起來不敢繼續動手;大家就拖著他做人質跑出老街,又把他打得半死塞進垃圾桶裡,帶著爸躲出來了!”
許瞳聽唐壯說完,恨得牙根又麻又癢。她眼睛通紅,雙手緊緊握著拳頭,顫聲問:“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