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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這等醜事若是傳入朝中,再被朝中那些言官們奏上一本,他自己落個欺君抄斬的罪過也就罷了,只恐怕還要連累的範大人要受那識人不明之過了,到時候,這苦心經營的一片大好局面,可不是又要再起波瀾了麼?大人如此謹慎,原也應該。”

何文西聞言大吃一驚:“你說什麼一等太平紳士?怎麼範大人昨日並未曾提及?”

吳念周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怎麼範大人並未知會大人麼?這卻又是何故啊?”

孫顯生若有所思道:“我大宋以孝悌治天下,這高文舉犯下人命之事撇過不提,僅是在居父喪之期奸|**婢便是頭等的罪過,況且此事發生的又早,範大人在授他紳士之前並不知情。如今驚聞此變故,以範大人那嫉惡如仇的脾氣,哪裡還平靜的了?自然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了。因此,有意迴避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啊。”

吳念周並沒有去看那臉色已漸漸有些難看的何文西,只是喃喃自語道:“唔,孫大人言之有理,相來定是如此。此子著實可恨!難為他還整日做出一臉正派的嘴臉,四處行善,如今想想,我都覺得噁心!此等偽君子如若不早早明正典刑、以正視聽,日後只怕流毒無窮啊。當此百廢俱興之時,這等大事大非,容不得半點馬虎。”

孫顯生點頭道:“吳大人說的是,何大人昨日黃昏到達鄙縣之時,下官也是有鑑於此,未敢有絲毫透露訊息之舉。如此偽善之人,往往比那真小人還要惡毒,為防止吳大人洩露了機密,使那高文舉行那狗急跳牆之事,今日天色未亮便親自陪同何大人一同前來貴縣協助辦理此事。如今聽到吳大人的意思,倒是下官多慮了。”

吳念周苦笑一聲:“孫大人過獎了,下官雖然初入官場,但聖賢書也曾讀過幾本,這百善孝為先,萬惡淫為首的道理,也還是明白的。莫說有範大人的親兵陪同兩位大人一起來督辦此案,就是下官自己接了這狀子,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將那高文舉的偽善麵皮撕了下來,讓大家看清楚這種人的嘴臉。”

兩人一唱一和說的義憤填膺,然而此時聽在耳裡的何文西早已沒了當初那份淡定了,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腦中早已翻江倒海的折騰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冒失了,開始將此事從頭到尾的順了起來。

那長溪縣雖與長樂縣相鄰不過六十里,卻歸屬於福州府治下,與泉州並不在同一州。這何文西在長溪縣已做了五年多的縣令了。自打上任以來,他便緊跟在自己的頂頭上司福州知州蔣雲先的身後,不折不扣的做著上行下效的本分官兒。

自上任前,何文西就聽蔣大人當面教誨了一番,得知在這福建路做官不比他處,只要你用心去做,順著大夥的規矩來,你可以一直平平安安的把這個縣官做到老。雖說一個縣官並沒有多少前途,可這治下幾處礦場,那麼多家商戶,只要用心去做,還是很有錢途的。

因此,自就任以來,這何文西一直是個本分官兒,順著上司的吩咐,絲毫不敢有一星半點的越外之舉。平日裡本本分分的欺壓百姓,盤剝商戶,敲詐過往客商,逢年過節的時候,本本分分的向上司送禮打點。這一切本來都是那麼順心,可沒想到今年太宗皇帝大行之後,這一切就突然變了。

先是平海軍節度使孫世安一聲不響的將軍政大權交給了一個朝中派來的官員範貽範大人,接著又是自己賴以生存的興化軍不哼不哈的拔營而去,隨後,那個本來八杆子打不著的範大人搖身一變,又成了福州觀察使。於是,從蔣雲先以下,整個福州官場上空降了一個名為便宜上司。

若是這位便宜上司一切照舊倒也還罷了,可看看他過去這半年裡的行事手段,不由的不讓大夥心驚膽戰啊。毫無徵兆的就把整個泉州官場從上到下清洗了一遍,如今,他又做了福州的當家。眼看著他就要將手伸到福州官場上了,整個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