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了軍情緊急,也顧不上那許多了。”說著又搖搖頭一臉惋惜:“怎麼就歿了呢?可惜了……”
韓平愕然:“將軍……您不是應該盼著他……”自己說到這裡也覺得好像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趕緊收了口。不過心裡的想法卻並未有絲毫改變。
高文舉也是一頭霧水,且不論私仇,就以兩國關係來說,敵方陣亡一個重量級將領,那也是利好訊息,怎麼就可惜了呢?這卻從何說起?
楊延昭看到二人的表情,毫不掩飾的舉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臉肅穆道:“不瞞二位,耶律元帥是我楊延昭生平佩服的第一人可惜,再無與他交手的機會啦。”
兩人恍然,原來這是高手的寂寞之感,正是傳說中的惺惺惜惺惺啊。
然後,楊延昭接下來卻又讓他們意識到了自己依然猜錯了:“但我所嘆,卻並非此事。我是可惜,契丹失了此人,必將導致大亂。而大宋失瞭如此一個對手,也必將迎來連綿不斷的戰爭。無論兩國之立場,耶律元帥乃是世間偉丈夫,真正的軍人沒了此人,兩國之間的平靜必將不再,大戰將起,生靈塗炭在所難免,這才是我真正可惜的原因。”
韓平望了一眼高文舉,馬上很主動的起身一拱手:“小子愚鈍,敢請將軍解惑。”高文舉很欣慰,這傢伙果然很上道,知道什麼時候替主子說話,有前途不過這種小人也要越發防範才是,否則一旦讓他得了勢,難免不做出些李至那樣的事來。
楊延昭示意兩人坐下,一臉神往的說道:“耶律元帥,本是文官出身,但他在戰功卻當世無匹雖然他是我的殺父仇人,但那是兩國交兵,勝敗本就尋常事,我也怪他不得。並且,那次北伐,實是我大宋主攻,他也是盡忠職守,並非私人恩怨。你們現在都清楚,大宋與契丹兩國之間的兵力相差多少或許沒人說的清,但這十幾年來一直是契丹主攻,大宋被動防禦卻是鐵一般的事實。而二十年前,這種情況恰恰相反,總是我大宋主動出擊,而契丹被迫防禦。將兩國之間形勢徹底扭轉的,正是耶律休哥有此人在,契丹便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堵在我們收復燕雲十六州的道路中央。太宗某日曾感慨說,休哥不死,燕雲諸州收復終究無望。可見此人能力之強延照平生最大的願望,便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將他擊敗,一雪先父之仇可惜再也沒機會了……“
頓了一頓,楊延昭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重新理了理思路道:”你們覺得我狂妄了?這也難怪你們都還小,不知道二十年前,我大宋兵力之盛……當年,太宗陛下御駕親征,欲挾滅北漢之餘威一舉收復燕雲十六州,兵鋒所指,勢如破竹可就在十餘萬大軍兵臨幽州城下,眼見大功告成之際,卻被兩個名不見經傳的文人改變了整個戰場的形勢。幽州城中的守軍本來已全無鬥志,卻在幽州留守韓德讓的指揮下硬生生撐了我大軍半月之久。而這半個月,那個原本只是個守庫房的耶律休哥力排重議,僅僅帶了三萬騎兵晝夜兼程馳援幽州即使在十十年後的今天,我依舊無法體會那一刻耶律元帥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因為,他帶著那三萬騎兵,趕了幾千里路,居然連口氣也不曾喘,就直接一頭衝進了幽州城下的大陣之中……那一戰,契丹人的血性被完全的打了出來,連太宗陛下自己本身也被耶律元帥差點俘虜了,三萬疲憊之師對十萬士氣正盛的虎狼之師,居然完勝如此戰績,縱使孫武在世,白起重生,也未必如此就是那一戰,徹底的扭轉了兩國之間的關係,從此契丹人再不懼怕我們了,幾年之後,積蓄了二十幾萬大軍的太宗二度北伐,依舊在他面前無功而返。自此之後,大宋士氣一落千丈,而契丹人則越來越膽大,這些年,已經再也看不到我軍主動出擊的場面了。而這一切,全都是因耶律元帥一人所致你們說,這樣的對手,值不值得尊重?“
高文舉默然,韓平愣了半晌,突然起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