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卻似乎又害怕自己打亂了那原本平靜的格局,每每將手放在離器物僅僅一發之隔的地方久久不動。
耳朵一陣碎步聲響傳了過來,兩個守在門口的小黃丹十分恭敬的說道:“長公主留步,陛下吩咐過不許人打擾隨即腳步聲便停下了。
真宗皺了皺眉頭,這兩個小黃門,實在是太不中用了,那些大臣們勸諫的時候,就沒見他們攔住過。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壽昌公主要來見見自己,到是每次都被他們攔在一旁要等上許久。這還是自己交待過了的,無論何時,壽昌公主想要見駕,都不必阻攔,讓她直接來見便是。這兩個小黃門怎麼如此分不清顛倒輕重?這個妹妹,本就難得來見自己一次,若是因此而心有芥蒂,豈不讓人惱火?
“是壽昌吧,進來吧儘管心裡生氣,真宗還是擺足了帝王氣派,喜怒不形於色,毫無表情的言語根本讓人分不清他心中是喜是怒。
碎步聲再度響起,輕輕跨過門檻,一個面容清秀,一身徽衣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門口,雙手合十向他拜了一拜:“三哥。”
真宗笑了笑道:“今日是除夕了,為何不在慈寧殿裡陪母親她們說話,跑到這裡來做甚?” 壽昌公主道:“三哥,我想去看看大哥。”
真宗點點頭:“行啊,你帶上尼羅國進貢來的安神香,多陪大哥說會話。讓小順子打發暖轎送你去。今日雪停,正是天冷的時候這個妹妹,自從自己做了皇帝,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肯說了。若非想要出宮去要向自己請示,恐怕連自己見也不想見了。
壽昌公主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道:“謝過三哥。我這就去了
真宗道:“且留步!壽昌啊,你見了大哥,告訴他,我很想他,問他能不能進宮來和我見上一面?”
壽昌搖搖頭道:“大哥的脾氣,三哥也是知道的,他說過不再見你,自然不肯再見你了。有什麼話,壽昌替你帶去吧
真宗指著福寧宮正中的御案道:“壽昌啊,你看這御案,是伯父以前處理朝政時用過了的。爹爹繼位之後便將這裡封了起來,說是看到這些便想到伯父,常常會觸景傷情。如今,我和大哥同在皇城之中,近在咫尺竟然不能相見。有時候,我也在想。若是我不是皇帝,大哥或許便肯見我了吧。可是,大哥不願意做皇帝,二哥又走的早,伯父和爹爹打下這萬里江山,總是要有人來打理的。”
壽昌淡淡的說道:“三哥莫要過於著相,凡事皆有前因後果。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冥冥中自棄天意安排,有一得必有一失。三哥做了皇帝,自然就要像個皇帝的樣兒。壽昌告退說完,竟然不再理會真宗,飄然而去了。
真宗嘆口氣,望著眼前的御案道:“爹爹,你教我做個好皇帝,一個勝過伯父和你自己的好皇帝,可是做個好皇帝就連親情也不要顧了麼?那些大臣們,平日裡恭恭敬敬,大氣也不喘一口。可真要遇到那犯了他們忌諱的事,卻總是敢拉下臉來當場給我難看。真不知道這皇帝是我做還是他們在做。下了朝堂。這後宮之中,也難得見到一張真臉。只有壽昌肯和我說真話,可她卻一心要板依佛門,如今整日板著個,臉,不冷不熱的,好不讓人尷尬。唉,難怪大哥寧願裝瘋也不願做皇帝了。我想做個好皇帝,可我也想和大哥四弟他們手足同歡,難道這也不成麼?爹爹,這個皇帝,好難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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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年味十足的除夕日。
在南海平湖島一帶,卻絲毫看不到這種喜慶的意思,呼嘯的北風被平湖島上鬱鬱蔥蔥的樹林阻擋了勢頭之後,稍作歇息,便又再度沿著海面向南揚長而去。
距離平湖群島最大的棲鳳島今臺灣澎湖縣以南二三十里處,落帆拋錨、靜靜停泊在海面上的“訊息”號船艙內,許大勇、許操、高文舉、徐子豪、高十一以及幾個小頭目圍著中間的會議桌正在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