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身影依靠著門蹲下,簡沁霜略微無語地捂住臉頰,抹了一把眼淚。
「……」
造孽,那小狼崽子好端端哭什麼?
沒出息!
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簡沁霜雖面癱,但卻控制不住眼睛紅潤,和生理鹽水。
妖族的契約會同步彼此情緒,可每個人表達情緒的方式都不同。
同樣的情緒,玄景明並沒有哭,他在非原形的情況下一向擅長隱忍,把所有酸楚掩藏在心裡,臉上的表情只是陰鬱一些而已。
少年陰著臉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他知道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師叔,可越壓抑越控制不住……
滿腦子都是,師叔對誰都好,一向討厭妖族的她破例給鹿妖容身之處,還使喚他傳信。
昨天晚上忍了又忍,才沒看內容把東西送到。
早上不和他說話,先理凌藍那小子……
玄景明早就忘記是自己先不理人家的,滿腦子都酸酸的。
正巧路過一個小巷子口,忽而聽到一群人放肆調侃:「什麼小門小派的弟子都能參加除妖試煉了?我看你長得就像小妖精,不如我們今天把你收了?」
「呸」
一聲嬌呵,不知對方做了什麼,引起男修士們惱怒:「臭□□,給臉不要臉,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幾名穿著黃色弟子服的築基期修士圍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身材姣好,模樣稚嫩,眉眼艷麗 ,不用武器,愣是用頭撞把他們撞倒兩個人。
然而到底實力不如那些修士,沒一會便被活捉住。
為首的張流狠狠打了她一巴掌,鉗制住她的下巴。
「狂啊?小小御獸宗而已,百年前就沒獸給你們御了,倒不如學學怎麼御人。」
他越說越下流,到最後竟然開始動手動腳,在那隻髒手即將碰到小姑娘之時,一道恐怖的氣息襲來,濃重的殺氣讓張流瞳孔驟然一縮,快速翻身想要躲開。
可金丹後期的攻擊又怎能是一個築基期能躲得了的?
「噗」
劍芒劃破面板,紅色液體迸濺而出,伴隨著一聲慘叫,張流的手竟硬生生被斬斷。
「我草/你大爺什麼人!」
張流那邊的修士反應過來,滿臉戒備看向來人。
來人身高體長,氣勢凜冽,光線照耀在他身上也難擋住那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的臉龐,一雙眸子如點墨,黑得濃鬱驚心動魄。
那人薄唇緊抿,喃喃自語:「師叔說過,最討厭有人欺負女孩子。」
師叔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銘記在心。
師叔很少動怒,唯一一次動怒,就是在墨陽城地牢。
玄掙劍感受主人的情緒引起陣陣爭鳴。
張流抱著嗖嗖冒血的手,本想囂張地給來人點教訓,一看對方封神宗的裝扮,以及那駭然的修為,心頓時涼了半截。
他壓下眼底的怨恨,顫抖著手:「你我無冤無仇,要這丫頭給你就是。」
玄景明自然和他無冤無仇,可他心情不爽,這幾個人又不是好人非要調戲女子,自然不能這麼放過。
不過他也沒到殺人狂魔的份上,把人揍了幾頓,勉強鋪平心中的火氣,那幾個人抱著被砍下來的手連滾帶爬地逃跑,玄景明收回劍,剛才被鉗制住的小姑娘突然暴起,直挺挺向他衝來。
這小姑娘修為低,腦袋卻很硬,直撞得玄景明後退好幾步。
「壞人,狗東西,小娘就算是死,也要拉你當個墊背的。」
陸媛媛眼中,人類除了師尊,統統是壞人。
這一路走來,多少人對她施展善意,到最後圖謀不軌?
活這麼久,陸媛媛只知道先下手為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