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玉鋪好了床,脫了鞋子仰面躺著。上午拎行李走了那麼長的路,感覺人倦馬乏,一會兒還要下去吃東西呢。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子被幾個人推扯進來了,門也被硬性合上了。那女子仍然呼呼地喘著粗氣胸脯上下起伏著,她倏地坐在椅子上,又唰地站起來,椅子咔啦咔啦連續響,她根本不理睬李曉玉。
李曉玉本來想同這位室友打打招呼,想問問她是怎麼回事,但一看她這氣不打一處來的架勢,便不想惹麻煩,抬頭看看她,然後繼續擺平自己,用眼角餘光瞄著她。
只見這女子走到自己床邊三下五除二地扒下了外衣,換上睡衣褲,然後她仰面八叉地往床上一倒,李曉玉心想這下該安息吧,誰知過沒兩分鐘她又唰地彈起,徑自噔噔走到桌前,端起飯盆呼呼扒了幾口,又往飯盆裡倒了菜,然後走到視窗吃起來、、、、、、李曉玉想,那窗外的景色大概很下飯吧。
李曉玉微微縐了縐眉頭,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怎麼能合得來?真是個潑,可得小心哪。
等她飯吃完了,端了個臉盆毛巾牙杯回來,李曉玉估計她的氣已消大半,便打破沉默:“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她沒有理睬。
過了片刻,李曉玉又問:“是那男的偷了你什麼東西吧?”
她悶悶地衝了一句:“你不懂!”
李曉玉懶得理她了。起床,下去打發肚子去了。
下午兩點半上班時分,李曉玉走進經濟部辦公室,辦公室裡只有一個人站在桌子叢中,背對著門,在翻看報夾上厚厚的報紙。而李曉玉則搜尋著拖把抹布的身影。那身材瘦高的男子轉過身來,盯著李曉玉看——
“請問你找哪一位?”
李曉玉:“我啊,我來上班。”
這男子微笑著面對著欣賞李曉玉:“貴姓?”
“木子李。”
“我姓劉,劉少奇的劉。你叫我老劉好了。”
“老劉?”李曉玉嘴角一抿淺笑,心想:“比我才大不了幾歲呢!”
老劉繼而又笑對:“哪兒人?”
“安徽人。”李曉玉感到奇怪,她似乎*裸地站在這目不轉睛的目光下,卻沒有一絲不安的感覺。
“好、好,身材一流,GOOD。這下我們經濟部要打‘漂亮仗’了。”
李曉玉笑了。這種與內地不同的大膽直露雖然她不習慣,但她感覺報社裡的男同事還是挺有趣的。
當李曉玉端盆水來,用抹布揩抹那些個厚厚一層灰的桌子時,老劉說:“其實沒必要。大家出去忙了,都在外面拚命,這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出效益,才能站住腳,誰也不會管你在幹什麼,只看你幹出了什麼。”
這一個下午,李曉玉都在思考著劉大個的這番話。
要吃晚飯了,新聞部經濟部廣告部的男男女女都陸續回來了,象鳥兒歸了巢。同室的那個叫宋英的也回來了。李曉玉曾問老劉,老劉告訴她,中午他也不在場,但這個宋英為人還好嘛。
見宋英進寢室,李曉玉衝她笑了笑,宋英也笑笑開了口:“飯菜不在樓上打,一餐三塊錢,月底在工資里扣,挺方便的。”
李曉玉也就去打了飯菜,然後坐在自己的床沿上吃。見宋英的情緒好了些,李曉玉就向她請教這業務怎麼做,宋英卻說:“這兒沒人幫你,大家都在摸石頭過河,如果你三個月摸不著石頭,你就拜拜吧!別人摸到石頭都不會說怎麼摸的。你,努力吧!”
天黑下來以後,宋打扮得濃妝淡抹相宜的樣子出去了,也沒有和李曉玉打招呼。李曉玉把門開啟透氣,在燈下看書,間歇響起的一串串的腳步聲,這長溜宿舍的男的女的一個一個出去了,也有推著腳踏車的。見走得差不多了,李曉玉就在長廊裡走動,看看各個門洞。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