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等大轉折部位。整幅畫,濃淡乾溼變化渾然天成。
馬腿直線細勁有力,如同鋼力,力透紙背。
腹、臀肌肉能夠看得到那股內蘊的力量。
幹筆,而非毛筆掃出的鬃尾,高高拂起,顯出蒼茫的野性。
空靈上,動感上,透過濃淡的墨色,明暗的變化,將整匹馬都變得活了過來,那種意韻上的空靈、動感。
齊白石畫的蝦,放在水裡,水波稍一動漾,蝦便像活的一樣。
這便是國畫經過西洋繪畫技巧的衝擊,達到一個新的境界所產生的效果。因為墨色濃暗處理得當,肌肉,骨骼,鬃毛等處處合乎規格,卻又超脫凡形,上升到神韻,達到齊白石所說的‘貴在似與不似之間’,徐悲鴻的馬也能在水裡活過來。
秦朝朝著這方向努力,因為美術課,以及後世的環境,也知道透視、明暗、大小、方位……等光學知識,美學知識,再加上見識,以及努力,這匹馬雖然沒達到齊白石、徐悲鴻的高度,可放入水中,水波一盪漾,也能活了過來。
程頤痴痴看了許久,微微將眼一閉,嘆息一聲。
“當年老夫讀杜甫的詩,杜甫讚歎詠畫馬巨匠的境界叫做‘斯須九重真龍出,一洗萬古凡馬空’,老夫覺得此種境界恐怕只在於傳說中,現實是不存在的。”程頤感慨一聲,又看向身前的奔馬圖,“秦公子,我觀你畫中之馬,與諸馬不同,此種馬非西域,非滇馬,非西夏馬,非遼馬……一看不問即可知,此馬絕對是千里神駒,我又聽聞,事非目見畫不出,這匹千里馬,不知從何而來?”
楊時眉飛色舞:“向前敲瘦骨,猶自帶銅聲。好馬,好馬,這種馬不知產自何處?”
“產自何處,哪裡來的千里馬?”秦朝很是無語。
“伊川先生,中立兄,我所見的馬,與二位所見並無差異。”秦朝連說道。
程頤、楊時不由眉頭一皺。
“我畫此馬,是取馬之精髓神韻。”秦朝連解釋,“我觀察到越是好馬,其肺活最就越大,簡而言之,就是鼻孔特別大,肌肉強健有力,四肢健長有力。因此我將這些加以誇張,以重墨濃筆描述,去除無用枝末。便是此紙上之馬。”
“哦?”程頤、楊時連細看畫上,再一看牆上李公麟畫的馬,發現秦朝的馬確實鼻孔很大,四肢格外健長有力。
“人都說秦仙傲巧思。果然如此。”程頤讚了一聲,“秦公子,常人畫馬,雖然也踢腳飛奔,可總是感覺畫依然是畫。而你這馬,就像真的要奔出紙面一樣,這又是何故?”
“這涉及到光學,空間學、人體學等知識。”秦朝微有些皺眉,“這些說起來複雜,其中有一個原理就是東西離得越遠,看在眼裡就越小,所以這匹紙上的馬,你看他後腿畫在紙上的長度是沒有前面的長的。”
“還有這樣的一個道理。”程頤連看向畫面,很快有了明瞭。程頤又詢問了不少畫作上的問題,秦朝都一一作了解答,這時程頤才注意到畫左一角的題詩。
“好字!”程頤眉一挑,連看了起來。
“有西域商人購二馬,一母同胞曰金蹄,烏錐。歸途,烏錐遺逃,金蹄賣於皇家……”
這是一篇散文,寫的是一母同胞的兩匹馬的不同際遇,一匹養於皇宮。被人精心調教訓練,最後驃肥體壯,能夠日行百里,被人們紛紛誇讚。這匹叫做‘金蹄’的馬也洋洋自得,以為自己天下第一神駿,直到有一天在外遇到一匹野馬,瘦骨嶙峋,正是自己當年的兄弟烏錐。
金蹄很可憐烏錐,要烏錐與自己一同去皇廄吃香的喝辣的。
烏錐卻不同意。這時金蹄的主人來了,見到烏錐大喜過望,說是千里馬,正要抓捕烏錐,卻見烏錐撒開蹄子而奔,竟然像神龍一樣,其速度何止是金蹄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