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所聽之人，就是眼前這個男子。

過去的二十二年裡，他所行所言皆是為了皇權的穩固，可如今……

&ldo;王爺，皇上蒙難，大皇子與三皇子並起抗禮，你就由著他們去？&rdo;

他實在想不通，天下未安，帝國更是風雨飄搖，所有的大臣皆小心行事，不敢正議，朝中後庭，均已分派別類，唯中者都在觀望幾位蕃王主事。

但時月尚淺，還不曾有答覆。

他先一步離開，傾盡全力追趕上來，得到的卻是袖手旁觀，這，怎是一個答覆？

&ldo;本王行事，還需向你稟備不成？&rdo;

九王爺輕言淡語，坐了下來，點了燈，將那封信盡數捲起置於燭火上，隨後丟在火盆之中。

抬眸之際，隱有冰寒。

尉遲心寒當即跪了下來，心中巨跳，&ldo;屬下不敢。&rdo;

&ldo;即日反回皇城，隨隱衛護皇兄周全，其他事情不得插手。&rdo;

&ldo;是。&rdo;尉遲心寒單膝跪地，膝蓋傳來的涼意卻敵不過心頭的冰寒。

不過他還是多問了一句，&ldo;皇上聖體有恙，是否需要請醫？&rdo;

&ldo;若無性命之憂，自不去管。&rdo;

這意思很明確，尉遲心寒稟了退，從房中走出，遇上了李默。

兩人打了個眼色，一起尋了地方相對而坐，久久未言。

酒壺一個接著一個倒空，尉遲心寒終於憋不住，將酒杯重重的擲在桌上，道：&ldo;他，到底怎麼了？&rdo;

李默到嘴的杯子停在那裡，末了又重新放下，&ldo;與王妃，怕是吵架了。&rdo;

&ldo;吵架？&rdo;尉遲心寒怒急，&ldo;就他倆？&rdo;

&ldo;與王妃言語都對不到一起，還吵架，真是新鮮。&rdo;

&ldo;且甚言吧！&rdo;李默神色凝重，道：&ldo;我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也是近日將小主們安頓好後，便聽說王爺與王妃未同路之事。&rdo;

&ldo;可就算如此，王爺也不該如此行事，這，這簡直荒唐。&rdo;

尉遲心寒又灌了一口酒，沉聲說道。

&ldo;主子行事，自有他的打算，心寒，你越矩了。&rdo;李默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尉遲心寒一愣。

&ldo;我……&rdo;是啊，他與李默一樣，只是皇家暗藏的隱衛，有明面上的身份，可真正的身份卻是見不得光，生死不由自己。

只是他與九王爺一同長大，便隨意了些，說到底，他是主，而他是奴。

他竟然忘記了。

&ldo;是啊，我差點忘記了。&rdo;尉遲心寒突然起身，道：&ldo;謝謝你，不過這麼多年都習慣了，心早已擺不正了，這件事我要去弄個清楚。&rdo;

&ldo;那王爺讓你赴皇城之事？&rdo;李默顯然早已知曉九王爺的決定。

&ldo;你留下來照顧好他，我，說不得要先去見一下王妃。&rdo;

尉遲心寒說完，便轉身離開，沒有再同九王爺告別。

李默久久未語，站在那裡良久，才回返。

&ldo;他走了？&rdo;九王爺淡淡的問道。

李默應聲稱是，&ldo;王爺為何不與他明言？您明明……&rdo;

&ldo;李默，你說他越矩，你又何嘗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