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為何突然要保護玄王?」猶豫片刻,小六終究是沒忍住,主子的心思,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只是為何突然保護玄王?主子在意之人不是端王嗎?
「以後再跟你解釋。」
水患
雨從昨夜起就一直在下,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小六辦事利索,不多時就收拾好了行李,還細心找了一把油傘,「公子,公公宣的旨說,皇都西城邊上突遭水患,被淹了好些百姓,可否讓小六與公子同行?」
寧祺原是不想帶著小六去涉險,根據史書記載與百姓傳聞,這次水患前所未見,甚至讓人幾年後仍心有餘悸,由此可見它的可怕。皇都地處皇城中域,倒是沒有產生什麼影響,但對於西城百姓而言,當真是一場浩劫。
「可,但屆時要聽我的話,不可涉險。」
「是。」
寧祺想了想,最終落座在案前,提筆寫了兩封信,一封差人在他走後送給寧丞相,一封差人送往端王府。
現在還不是與駱向端反目的時候,經過兩年的謀劃,端王的根基越發深,已經成長為一條毒蛇,如果自己不參與端王的計劃,只怕會對駱玄策不利,那樣的局面他不願看到。
於是他書了一封修養信,告訴駱向端要半月時間修養。至於相府,倒是不用擔心露餡,昨日與寧丞相推心置腹一番,雖不至於立刻相信他,但這些小事,定會替他安排妥當,對於寧丞相的能力,他毫不懷疑。
相府後門停了輛低調的馬車,陌閣高手頭帶蓑笠一身棕黑蓑衣,狂風暴雨裡抓著韁繩,神情掩在雨幕裡。
寧祺上了馬車,車夫駕車一路往皇城西邊駛去。
雨水很大,寧祺畏寒,小六特意準備了一個碳爐子,這一路倒沒太受苦。越往西邊,積水就越深,漸漸漫過了馬蹄,再往西一個時辰,天已經黑下來,此時積水已經有幾尺深,幾乎成了溪流。
夜幕時分,寧祺終於抵達西域主城,這片城區入目皆是混亂,長街上的積水已經漲至腿部,翻滾的黃泥水裡卷著破布枯枝和數不清的落葉,甚至有人在上面划起了船,撐著船槁前進著。
寧祺三人淌過積水,在一間客棧安了身。
清洗一番換上乾淨衣裳之後,寧祺喚來了小六,小六手巧,不知打哪學了手易容術,經他之手後,就能使人變了樣子,若不細看,非是熟識之人,哪怕對面而立,也斷然認不出來。
寧祺多方憂思,最終決定易容,他知道駱向端在駱玄策身邊安插了眼線,若讓人看出來,寧祺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至於駱玄策身邊的眼線,倒是不著急除去,待他收了駱玄策,再慢慢玩死他們。
「公子想扮什麼模樣?」小六拿了自備的顏料除錯。
「嗯,平凡一些?」
小六眉眼彎彎:「公子對自己的容貌是有什麼誤解嗎?公子這張臉,怎麼折騰都是好看的。」
「就你嘴甜,對了,這玩意兒防水嗎?」寧祺有些擔憂,這樣的雨天,很容易就能將之沖刷掉吧。
「公子放心吧,只要不長時間泡在水裡,一定沒有問題。」
一盞茶的功夫,寧祺就變了副樣子,眉眼寬厚,一改之前的清冷面相,變得憨厚老實,讓忍不住心生好感。但就像小六說的,寧祺這張臉太過出色,根本擋不住他的風華。易容完畢,寧祺帶著二人下了樓,因著水患,投宿客棧的人異常多,堂前都坐滿了人,恰恰空出一張桌子,小六一使眼色,身後的陌十七就風一般落座下來,將長劍往桌上一放,正要過去找茬的人直接歇了心思。
小六一樂,對寧祺道:「公子,這陌閣的高手是越來越利索了。」
寧祺看了眼一本正經凶神惡煞的陌十七,也忍不住笑了。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