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藥,竟能教他一夜奮戰到天明,直到方才才歇息?
他不是個態意縱慾之人,更不是個夜夜春宵、喜好漁色之人,但是……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啊,他還想耍賴?
不不不,他可是個漢子,怎可能做出要賴這等娘兒們的舉動?
他要認錯,要誠心誠意地向她認錯……不就是認錯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同吃飯睡覺一般簡單?
“那個……”臧或炎鼓起勇氣,先輕咳兩聲,清了清發緊的喉頭。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清冷的聲音揚起。
“呃……”他登時心虛地閉上嘴,偷偷地以眼角餘光偷覦她,見她一雙細長美眸正瞪著自個兒,突地胸口鼓聲大作,戰慄得令他寒毛豎起,冷汗直往背脊落下。
“下流!”
傅珏凰清冷的語調帶著凌厲的批判,更化作摻毒的箭翎咻地射中他的心窩,疼得他險些滑落床榻。
呃,他的心受傷了。
“咱們是夫妻,洞房是天經地義的事,怎能說是下流?”他咬了咬牙,決定扳回自己的顏面。
不是他要無賴,也不是他不認帳,而是……誰來評評理啊,他何錯之有?
“你說了不會碰我的!”她驀地坐起身,雙手緊握住被子,將自個兒包裹得不露半點春光。“你一開始說得信誓旦旦,可你卻對我……哼,你可真是個君子!”
要不是她此刻不著寸縷,她真的很想殺了他!
“我……這是事出突然,你也知道被下了媚藥,倘若不……”觸及她眯緊的凌厲美眸,他不由得姿態微軟。“我怕你難受嘛……”
他是用心良苦,她卻不識好人心。
“分明就是你下的藥。”她抿緊唇。
“我沒有!”他不假思索地大喊:“你以為我是那種人嗎?你以為你有什麼魅力讓我對你下藥!”
別將他瞧扁了,他是老虎不發威,真數她當成病貓了?
“不是你的話,我真想不出到底誰有這本事闖入喜房,在合巹酒裡頭下藥!”
她努力的往回推想,唯一的關鍵是酒,然而,有機會在酒裡下藥的人,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我……”
“再者,或許我對你而言,真是一點魅力都沒有,但也許你要的是其他的東西,好比附加在我身上的利益。”
“你……”臧或炎咬牙切齒地跳了起來,不管赤條條的身子全然呈現在她眼前。“我告訴你,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還附加了什麼東西,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你一點企圖都沒有,我甚至一點都不想要迎娶你,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我為什麼還要對你下藥?”
她真是有夠蠢,居然如此胡亂推敲他的性情……他又不是大哥、又不是商人,他也沒染上半點銅臭,她何必要將他想得那般不堪,好似凡事皆以利益為前提……
與其要利益,他寧可要她的身子。
誰說她沒有魅力?倘若她真是沒有半點魅惑人心的本事,他昨夜豈會要得那般渾然忘我?
真是氣死人了,她也不想想自個兒的嘴有多麼的刻薄,說出來的話會不會傷了人。
“你給我坐、下!”她緊咬住牙。
“你在命令我?”哎呀,看來他不對她曉以大義,她永遠不會明白什麼叫作和平相處。
“我叫你給我坐下,你聽到了沒有?”圓潤略帶沙啞的嗓音彷如化為一枝利箭,再次不偏不倚地射向他的心窩。
臧或炎乖巧地坐回床榻上,漂亮的桃花眼略帶哀怨地瞅著她,見她清冷的面容閃過一絲羞赧,他不由得眨了眨眼。咦,他瞧錯了嗎?
不可能,他絕對不會看錯的。
她竟然也會羞怯……啊,難不成是因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