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詭異,太多蹊蹺,令人……然徐少浦以電腦人著稱,他沒有好奇心,他只需完美而專業的在指定時間內完成費如風交代下來的任務即可,尤其是這樁案子!他暗暗警告自己。他取下眼鏡,眼睛澀得不行,弓了弓腰,應該出去走走了,他象往常一樣走到經常購物的商場,“徐律師,商場今天又來了一種新的糖果,你要不要包起來?”,糖果專櫃的小姐太熟悉他了,每次都買最貴最好的糖果,卻從來不嘗。
徐少浦柃起糖果,走到另一個櫃檯,“給我一盒檀香。”一個如此合作的犯人,適當的要求應該可以滿足吧,在此之前他從未如此簡單莽撞的臆想過。
第二天徐少浦再次來到監獄“柳小姐,這是你要的檀香。”
柳葶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枝檀香,她走到視窗,將香插在縫隙中,小窗外不遠處有一棵松樹,記憶中家裡的窗臺前也有一棵松樹,小時候自己每次調皮怕被罰的時候,都會爬到樹上去藏著希望媽媽來找自己,可是媽媽每次都不來,反而在家裡做好吃的,香味飄出來,饞得自己不得不從樹上溜下來,推開房門,一把抓著香味,撲進媽媽的懷裡,媽媽的笑靨和香味合而為一,那情景終生無法忘卻。
柳葶閉上眼,恬雅而又如銀霜般美麗的媽媽靜立在她面前,她臉上有著淡淡的憂傷,“媽媽,對不起,我還是沒能得到幸福!媽媽,你不要傷心,也別不理我,我……只是太想你了。”
徐少浦凝視著她,一陣恍惚,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溫柔象廣袤的夜空,她的唇邊有一絲悽楚,徐少浦的心忽然猛烈的跳動起來,在這四面高牆的包圍下,她竟飄渺得隨時會化為雲煙,隨風而去。他必須要做點什麼,說點什麼,“我媽媽是被我害死的。”話一說出口,他就震住了,自己被自己震住了,他看著柳葶,她恍如未聞。
徐少浦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話就這樣的流了出去,絲毫不受控制,“小時候我家裡很窮,我特別喜歡吃糖果,那種甜味可以讓我高興一整天,那天是大年三十,我哭著要糖吃,我又哭又鬧,媽媽沒有辦法只好出去給我買,然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隔壁的伯伯把我送進孤兒院的時候給了我顆糖,他說,我媽媽倒在車輪下面的時候,手裡就拽著這顆糖。”
“一個母親最大快樂就是達成了孩子的心願,你媽媽想必是帶著幸福離開的。”語聲響在耳畔,輕靈得象一個美麗的夢。
一股暖流,許多年來再沒有體會過的溫暖,一瞬擊碎了體內的堅冰。
“這些檔案哪些地方需要我簽字?”柳葶淡漠的聲音,震醒了徐少浦僅存的神智。他指著需要簽字認可的地方,柳葶逐一簽好。
“開庭前你是不是需要先見一下費先生,我可以安排。”徐少浦臨走時躊躇了下,回過頭又問了一句。
“徐律師,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現狀負責,每人都有能力去自己承擔自己的生命,這才叫存在,我不需要你的安排,我只需要你做好你的本分!”她的聲音是斬金斷玉的冷絕
“費先生,事情都已辦妥,這些是已簽署好的檔案。” 徐少浦將檔案攤放在費如風面前,柳葶,兩個字清清楚楚的簽在上面,字跡筆順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猶疑!費如風的眼神定在檔案上,久久不動,他的眼睛深如黑洞,他死死的盯著那兩個字,似要把它穿透,吃下!
徐少浦象在湍急的急流中打轉,這漫長的沉默簡直可以把人逼瘋!
“你出去吧!”費如風開口。
徐少浦終於吐出了憋著的那口氣,幾近窒息。
費如風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今天是慶祝露西康復宴會,大廳裡,草坪上歡歌笑語,整個羅切爾家族,費氏家族都在為之歡慶!
門外響起敲門聲,他從宴會上已離開得太久,應該是露西來找他了,他勉力浮出絲微笑,“我正準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