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了營盤佈局,訓練了五萬精騎,設想了二十幾種西瞻進攻的可能和破解方法……”她抬起頭,目光漂浮:“可這有什麼用?只要一道聖旨,或是一句讒言,就可以全部斷送!”她救助似的看著蕭瑟:“蕭瑟,你覺得我的國家還有希望嗎?”
蕭瑟慢慢道:“縱觀青史,沒有一個朝代能超過五百年,少的甚是隻有幾十年。朝代快要終結的標誌就是官宦豪強盡極奢華,賦稅極重,豐年百姓也僅能溫飽,一遇到天災人禍就民不聊生,當政者只能靠越來越嚴厲的刑法壓制,據我所知,大苑只今年一年就三易刑法,偷盜抗稅這樣的小事竟可以連坐誅殺。外有強敵、內有權臣、民生凋敝……”
他看了青瞳一眼,仍然不留情面的說:“君主昏聵!這個政權已經爛透了!”
“我知道。”青瞳直起身子:“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然而我的祖先是宇內無敵的高祖大帝,我的國家有九萬里壯美河山,我親眼見過定遠軍的戰士悍不畏死,所以我不能安然坐在這裡享受榮華富貴。”
她解下玲瓏裘的帶子,任那片輕柔白雲一般飄落腳下:“然而如果所有人都什麼也不做,那才是永無希望,我左右不了別人,只有做自己能做的了。”
那朵溫暖的雲離開身體,青瞳霎時被寒冷包圍,她身子輕顫,然而語氣卻堅定:“傳王爺令,圖可措雲中遇襲,軍糧被定遠軍搶劫殆盡,著契必理率部攜糧支援!”
蕭瑟點點頭,拿出今天的信函,取麵糰附在火漆上面,先用酒浸泡然後火烤,那火漆就完整的揭了下來,換了裡面的信函,又重新把漆封烤到封筒上。誠如蕭瑟對簫圖南說的,他懂得東西很多,有機會會讓他慢慢了解。
這封有簫圖南印信和火漆的緊急密函下午就到了兵部,兵部平日接到振業王的諭令只有印信,只有絕密文書才會用到火漆和只有重大急事才會用到的封筒都是特別製作,造不得假的。如今這封文書上兩樣都有,兵部不敢怠慢,恪守著保密和緊急的原則,一個時辰後契必理就帶著軍糧秘密出發了,包括兵部的人也只有幾個知道。
而正主簫圖南關於這事得到的最早訊息,卻是十日以後,契必理一入大苑國土,就被搶光了糧食。周毅夫得人指點,藉機上報朝廷,大股匪人侵犯邊境,搶了他的軍糧,他雖終於打退了搶匪,可惜糧食損失巨大,請求朝中支援。丟失軍糧雖然有錯,但和私放軍糧性質截然不同,何況老將軍最終還打退了敵人,景帝也不便苛責。
寧國公和左丞相雖然分別早有密報周毅夫放糧一事,然而被這一混淆,卻沒有絕對的證據了,定遠軍與京都相隔遙遠,派人來查雖是免不了的,但是時間上畢竟鬆一口氣,有了可以從容佈置的時間,結果也自然多了許多變故。青瞳遠在他鄉,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此刻青瞳正拿著被換出來的信細看,嘴角照例露出微笑——
青瞳,貴豈來又來了,現在我一聽到左正言求見就哆嗦。這傢伙當過我大哥的老師呢!教訓起人來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啊,可憐的大哥,怎麼活過來的。一個蜘蛛掉進他茶杯裡,我明明看見了也不提醒他,看著他喝進肚子裡。你猜怎麼著,這老頭只是楞一愣就吃了,還說‘犯我朝堂,罪不容赦!牛,真是牛人!’的
她竟然還有心情看!
“蕭瑟!”看完信,她轉頭道:“你今天就走吧,這事瞞不了多久。”她溫柔的撫摸信紙:“我會託他放走花箋,這點情分是有的。而你是個太有用的人,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都不會放任你與自己為敵,我保不下你,你走吧。阿蘇勒的信筒書房裡有不下一百個,你拿來做通關憑證,不會有人攔阻。”
“那你自己呢?”
“我?”青瞳重複了一句,突然露出苦笑,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十日後,得知契必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