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醫生想了下, 問她：&ldo;怎麼了?和朋友鬧不愉快了?&rdo;

鬱菲搖搖頭。

呂醫生沒再多問，而是靜靜看著她，等她整理好思緒。

診室裡一時只有桌上鬧鐘的滴答聲，兩人都沒說話，一個思考怎麼說才算合適, 另一個則在觀察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

過了一刻鐘，鬱菲緊握著桌上的一次性紙杯，艱難地開口：&ldo;我的病，最近好了很多。&rdo;

&ldo;嗯。&rdo;

她繼續說：&ldo;我前陣子參加了網路直播，在直播上做了發言，沒有發病。前兩天受朋友所託，作為她的替身參加了電視劇拍攝……&rdo;

呂醫生露出讚賞的笑：&ldo;這是很好的改變，說起來我可能都不敢參加電視劇的拍攝。&rdo;

&ldo;我覺得這很不可思議，我拍攝了幾個小時，只產生了輕微的緊張和焦慮……&rdo;鬱菲發現自己說跑題了，頓了頓，又將話題扯回來，&ldo;而這一切，可能都得益於我那個朋友。&rdo;

&ldo;嗯，你這次是為她的事情來的吧?&rdo;

鬱菲抿抿唇，點了下頭。

她喝水緩了緩，又說了些自己的改變以及和柳小姐之間發生的事，最後終於向他道清來意：&ldo;我前兩天看見有人和她表白，後來她和那個人說說笑笑，我覺得很難受。其實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對她是過於關注和依賴，覺得是自己佔有慾太強，但是在那個時候我突然想清楚了，根本不是依賴，我可能……&rdo;

&ldo;我可能是喜歡上她了。&rdo;

她說完這句話，深深地低下頭，濃濃的罪惡感從內心深處蔓延開，直擊她每一處脆弱的神經。

&ldo;我知道這樣的感情是不正確的，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rdo;

她小聲啜泣著，不敢抬頭看醫生的表情。過了片刻，一隻手搭在她肩頭，輕輕拍了拍。

&ldo;她對你的改變很大，看得出來，她對你來說很重要，而這樣重要的人，一定是足夠優秀的人。受到一位優秀的人吸引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相反，你應該感激。&rdo;呂醫生見她緩緩抬起頭，繼續說，&ldo;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要再確認一下你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佔有慾強的友情，還是你所說的愛情。&rdo;

鬱菲說之前真的很害怕呂醫生對她有同性戀傾向的事情感到失望，現在對方沒有絲毫嫌棄，還給了她一點&ldo;其實你對她只有友情&rdo;的希望，讓她的心情放鬆不少。

接下來，呂醫生向她提出各種問題，在得到回答後，他將答案一一記錄下來，最後為她得出一個不那麼令人滿意的結論‐‐她對那位柳小姐確實是超乎友情的喜歡。

鬱菲最後一點希望破滅，自暴自棄地把腦袋搭在桌面上，開始思考人生。

聽到呂醫生問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鬱菲抬起腦袋，有氣無力地說：&ldo;我想遠離她。&rdo;

&ldo;你不想問問她對這件事的看法和意見嗎?&rdo;

鬱菲死命搖頭：&ldo;我不能，她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我如果說了，她肯定會為難。&rdo;

&ldo;你擅自為你們的感情做了決定，萬一她對這件事有別的處理方式呢?&rdo;

鬱菲知道呂醫生的意見很有道理，她不能自私地為別人的生活做出決定。

可是，她根本不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