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愣愣的抬起頭,看到近在眼前的羅真:
“為什麼,我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是我單方面說服老爹,而是想和他一起阻止塔露拉變化的嗎?……但是為什麼,我之前,完全忘記了……”
羅真:“有人讓你忘記了。”
羅真放開了已經無力再戰的霜星。
隨著她源石技藝的解除,周圍的溫度開始迅速回升,空氣中充滿了霧化的溼氣。
羅真也終於能治癒一下壞死的手,同時斬釘截鐵的說:
“有人矇蔽了你的記憶,而且做的非常精巧。不是完全給你做個偽造的記憶,只是在原有基礎上稍微做點加工,讓你的初衷稍微偏離一點。”
“你以為你是不相信什麼黑蛇傳說,覺得塔露拉不會變壞,所以相信她的對吧?但實際上不是,你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只是對方的手段更高一籌,分裂了你們的信任。”
霜星:“……那是,誰?”
霜星慢慢抬起頭,瞳孔中重新有了光。
“是誰,矇蔽了我和愛國者的眼?”
她依然流著淚,但眼神已經恢復到戰士的狀態了:
“曲解了我們對塔露拉的信賴,把整合運動引導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是誰!”
羅真:“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
羅真朝霜星伸出了手。
已經恢復完畢的手,看不出有凍傷的痕跡,只有單純的友善。
他繼續說:
“霜星,到羅德島來。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法改變,但你還有報仇的機會。我不會忽悠你相信我,但你確實可以相信我。”
……羅真這話說的,大豬蹄子也沒渣到這份上。
但霜星倒是笑了。
噗哧一下,被逗得破涕一笑。
只是這一笑,就讓她虛弱的咳嗽起來,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羅真馬上抱住她冰冷的身體。
霜星勾起嘴角,虛弱又遺憾的嘆了口氣:
“對不起啊……看來,我的時間到了。”
“這是,我自己的錯……放任自己的絕望,只想著要最後發洩一下,把力氣都用在了錯的人身上……拉特蘭的聖子,真是對不起你……”
從霜星的懷裡,一個刻著紅色符文的錦囊掉了出來。
剛一掉到地上,那鮮活的符文就跳動幾下……分崩離析的碎了。
霜星看到這一幕,更好笑了:
“碎了啊……老頭子花了大力氣,從所謂薩卡茲老巫師那裡求來的東西……說是能保住我的命,但果然是迷信嘛……”
羅真淡淡的說:
“也不一定。薩卡茲的源石技藝很厲害,我也親眼見識過了。”
面對已經如風中殘燭一樣的霜星,羅真倒是一點都沒慌。
霜星把這理解成他的告別方式,因此也頗感欣慰。
她伸出手,輕輕摸上羅真的臉:
“傳說中的聖子,竟是個可愛的少年……年紀,比我小很多吧?”
“謝謝你,讓我在最後,能想起自己的初心……雖然恬不知恥,但我還是要求你。”
霜星用盡最後的力氣,捧住羅真的臉。
她的手相當冰冷。
不是之前那種源石技藝的冷,而是生命力即將耗盡的冷。
她努力讓肺動著,費盡力氣說:
“求求你,幫幫,老頭子……”
“他比我,還倔……一旦認定的事情,他到死,都不會改。”
“但我不想,讓他絕望的,死在戰場上……他戰了一輩子,最後還要和本應該視作女兒的人,同歸於盡……這太,不講理了!”
霜星憤恨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