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隆問道:“最親愛的修士,您有自己的格言嗎?”
“當然。”
“告訴我吧。”
“可以,不過只告訴您一個人。”
院長走到戈蘭弗洛身邊,豎起耳朵靜聽。
“您聽著。”
“是的。”
戈蘭弗洛說道:“玩火者必自焚。”
院長叫道:“噢!妙不可言!真是至理名言!”
在場的人雖然沒有聽到,但也和若瑟夫·傅隆閣下一樣激動,跟著他喊道:“妙不可言!真是至理名言!”
戈蘭弗洛謙遜地問道:“神父,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尊敬的神父叫道:“可以,孩子,沿著天主指引的路前進吧!”
戈蘭弗洛讓人給巴汝奇套上鞍子,在兩個強壯的修士攙扶下上了驢背,晚上七時許走出了修道院。
也正是這一天,聖呂克從梅里朵爾回到巴黎。他從安茹帶來的訊息,使整個巴黎動盪不安起來。
戈蘭弗洛先沿著聖艾蒂安街走了一段,又向右拐,越過多明我修院,突然,巴汝奇渾身顫抖了一下:一隻有力的手壓在它的臀部。
戈蘭弗洛驚懼地叫道:“誰?”
傳來一個聲音:“朋友。”戈蘭弗洛聽起來十分熟悉。
戈蘭弗洛竭力想轉過身子,然而,就像水手每次上船都要重新適應船的晃動一般,戈蘭弗洛每次騎上驢背,總要經過一段時間才能重新找到重心。於是他問:
“您有什麼事嗎?”
那聲音又說:“尊敬的修士,請問到豐盛飯店怎麼走?”
戈蘭弗洛欣喜若狂地叫道:“見鬼!原來是希科先生。”
加斯科尼人答道:“一點不錯,我正要去修道院找您,最親愛的修士,我看見您從修道院裡出來,我怕跟您說話會讓人疑心,就跟著您走了一段路。現在四周無人,我就叫您了。您好,修士。他媽的!我覺得您瘦多了。”
“希科先生,我發誓,您發福了。”
“我看咱們是在互相吹捧。”
修士說道:“不過,希科先生,您身上帶了什麼東西?好像沉甸甸的。”
加斯科尼人說:“這是我從國王陛下那兒偷來的一塊鹿肉。咱們把它烤一烤。”
修士高興得叫起來:“親愛的希科先生!那另一隻胳膊下面呢?”
“那是一小瓶塞普勒斯酒,是一個國王送給我的國王的。”
戈蘭弗洛說道:“給我看看。”
希科說道:“這是我最愛喝的酒,”說著掀開斗篷問道:“你呢,修士?”
戈蘭弗洛見到有意外的雙重收穫,不禁喜形於色,大叫大嚷,把巴汝奇都壓趴下了。
他一時高興,舉起雙臂,放聲歌唱,那聲音把街道兩邊的窗戶玻璃震得發抖。巴汝奇也跟著他咿咿啊啊地叫個不停。那歌詞是:
音樂美妙動聽,
只能讓人入耳;
鮮花沁人心脾,
香氣不能飽肚;
晴朗天空賞心悅目,
我們無法觸控。
只有美酒佳釀,
可聞,可摸,可喝。
我喜歡酒,勝過音樂、鮮花、天空。
這是近一個月來,戈蘭弗洛第一次放聲高歌。
第74章 從梅里朵爾向巴黎進發
書中三位主要人物從梅里朵爾向巴黎進發 讀者大概不會忘記,希科每次帶著修士進豐盛飯店吃喝一頓,都是有意圖的。只是修士只知吃喝,一點沒有覺察其中究竟。現在我們暫且放下這兩朋友不說,再回到躺在擔架上由梅里朵爾向巴黎進發的蒙梭羅先生和從昂熱出發一路尾隨的比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