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突然就吐血了。”
顧墨寰緊盯著緊閉的病房門,從門上透明的玻璃能看到醫生在為病床上的奎恩做檢查,她就那麼靜靜的躺著,面白如紙。因為昏睡了兩年,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已經下降,顴骨突起,眼眶凹陷,原本勻稱的身材此時已經骨瘦如柴,將那雙修長的手顯得更加長而猙獰。
他的眼睛靜靜閉起,腦海中,卻出現了另一張相似的臉。一樣的面白如紙,唇瓣卻是驚人的紫,因為他那些傷人的話,竟然將她氣得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身上粘著她血的地方突然間滾燙起來,燙得他每個地方都撕裂一般的疼。
緊緊的握住手心裡的手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奎恩會突然吐血,是不是因為她?連奎恩都感覺到了她的痛苦,跟著吐了血,那她本人該有多痛?
“墨寰少爺?墨寰少爺?”小白在一旁喊他,顧墨寰猛然間睜開眼睛,眼裡的駭然冷意嚇得小白頓時沒了聲音。
醫生已經出來了,正在摘掛在耳朵上的聽診器,看到顧墨寰,立刻恭謹的站定了身子。
“什麼原因?”顧墨寰一向是這般簡明扼要,直入主題,他身上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度讓所有人心裡都一凜。
“檢查身體沒什麼問題,倒像是突然怒急攻心吐血,病人現在的器官都很脆弱,稍不注意便會出現毛細血管破裂的情況。”
顧墨寰的臉色很冷,思緒再一次飄到了那個小縣城的醫院裡!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醫生已經走了,小白怯怯的站在他身旁,不敢說話。
繃著臉走進病房,空氣中有著消毒水的味道,床頭櫃上的花瓶裡插著淡紫色的桐蘿花,不名貴,是種隨處可見的野花。現在已經過了桐蘿花的花期,而奎恩的病房裡,卻沒有都有一束新鮮的桐蘿花插在花瓶。
這裡,已經奢侈的不像是病房裡,名家設計的軟床、真絲的被子床單,米白色的沙發、田園風格的茶几、電視,款式獨到的擺設,連牆面都不再是醫院單一的白色。。。。。。
所有家裡有的,這裡一應俱全。
甚至還請了名家設計!
顧墨寰在一旁的皮椅上坐下來,隨手扯下一瓣桐蘿花的花瓣,“奎恩,你不是總感慨桐蘿花為什麼只能生活在郊區的田野上嗎?現在,在我為你準備的新房後面有一大片桐蘿花花田,一年四季,花開不敗。”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花高價從國外聘請植物專家對這種毫不起眼的野花進行培植的時候,他們臉上的震驚。
回應他的,是呼吸器裡‘噗噗’的聲音和心跳測試儀‘滴答’的聲音。
“奎恩,如果你再不醒來,我都不知道還會對淺淺做什麼事,如果你不想她受傷,你就快點醒來好不好?”他的眼睛眯起,有種莫名的晦澀從他漆黑的眸子裡閃過,拿出一支菸卻並不點上。
奎恩,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我真的怕會控制不了有些情緒,雖然並不能完全理清是什麼,但是直覺的,他知道有些事在漸漸變得不一樣。
***
夏淺剛睜開眼睛就對上一張放大的滿是青紫淤青的臉,那雙還有些朦朧的眸子立刻睜得老大,嚇得她急忙往後縮去,閉著眼睛的白許準確無誤的伸手將她拽回來抱進懷裡。
“淺淺,好累,別動。”
他的呼吸近距離的噴灑在夏淺的臉上,溫熱的,薄荷香味的。
夏淺哆嗦的指著白許,“你。。。。。。你。。。。。。白許,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白許緊閉的眸子終於懶懶的睜開,用力的扣住夏淺的腰,才固定住她掙扎的動作。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還帶著沒睡醒的慵懶,“這不是你的床。”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很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