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能信任鬼佬,必須同鬼佬玩制衡。”何定賢點破關鍵:“雖然港島就巴掌大,沒有地方派與中樞的區別,隨時可以互相調任,但是,利益上是根本區別的。”
“幫大館擠兌死各區警署,我們連另一條貨源都沒有了。”
雖然,貨都是從警隊倉庫調出,但錢落入誰的口袋,誰才是貨主。
警隊倉庫一個庫,倆貨主,裡邊一個,外邊一個,雙方是有共識的。
要是外邊的貨主出不了貨,自然就會出局,讓一個貨主獨大,義群作為下游就會難受了
“大老闆,我明白了。”
蔣天生若有所思,緩緩點頭:“另外,緬北地區有買家找我們,他們手上沒有外匯,希望能以物換物。”
“用什麼換?”何定賢皺起眉頭,以物換物是第三世界窮國,常用的交易手段,印度的手工製品,泰國的水果,緬甸的翡翠,乃至國內的紡織業,都是以物換物的貿易方式,外匯兩個字對於第三世界太奢侈,用資源置換工業品更方便。
緬北算來算去,就翡翠、麵粉兩個東西能換到錢。
“白麵。”蔣天生張張嘴:“他們永遠用很便宜的價格,直接以麵粉兌換軍火,海外分社往東南亞、歐美一轉銷。”
何定賢想到海外分社建立之初,便是靠麵粉撈錢,現在一手軍火,一手白麵,打通金三角渠道,簡直跟印錢一樣。
雖然,錢是帶著血的,但是,海外分社將會瘋狂擴張,假以時日,將是南洋華人的槍桿子。如果可以從新加坡、一直髮展到印尼等地,屢次上演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他不僅能夠插手新加坡的大業,還能為海外同胞獻一份力。
讓異族流血、總好過同胞流血,前世踏出國門之後,他便明白世界永遠自始至終是鮮血淋漓,叢林法則,國內很多人太過仁慈,其實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了。
“嗯。”
“吃吧。”何定賢又插了一塊西瓜,示意蔣天生吃水果。蔣天生拿起一塊蘋果,口中吃著,已然是明白大佬的意思。他又想起細佬說的話:“讓海外分社承擔所有的惡,讓港島義群成為華人社團的一面旗!”
社團永遠不可能遵紀守法,社團大佬又只想著功成名就,看蔣天生不僅以公司名義捐款,還以個人名義,自掏腰包支援潮汕老家發展,便知道兩兄弟已經各自奔赴前路。
一世兄弟,背靠背,兩條路!
有人在明,享受掌聲,就要有人在黑,喪心病狂!世界的兩面性,將兩兄弟變成兩種人!
一個是在江湖上已經備受尊重,地位頗高的蔣先生,一個是海外兇名遠播,惡貫滿盈的小蔣生。
“兩百一十多萬的利潤,按照先前談好的,七三開,在我的那一份裡拿出十萬塊交給豬油仔,餘下的存入銀行。”何定賢最後吩咐一聲,蔣天生識趣的站起身,鞠躬答道:“是!”
“何生!”
月底。
豬油仔穿著西裝,挺胸抬頭,提著兩個錢箱踏入灣仔警署,自從丟掉“包租公”的名號之後,他一天比一天無聊,不缺錢!
但是缺尊重!
以往,華探長、總探長們眼裡,那一份發自內心的尊重,沒有啦。
只剩下客氣。
豬油仔出來混,早已不為了賺錢,就為大佬眼裡的尊重。
現在大老闆又給他重新找了一份工。
沒以前的好,但比沒有強。
更衣室裡,豬油仔按照級別將錢塞好,離開灣仔警署後,又前往大館,將郝sir、警司們的那一份送上,再陸陸續續給各區警署都發到位。
全港反貪室內都能收兩筆錢,一筆是重案組發的,一筆是何老闆送的,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