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道:“我呢,是想看你們做什麼。”
這番話說得繞口,唐姨娘也不管那兩人,又捧了一些元寶丟進去。
火盆冒出濃濃的黑煙,刺得眼睛發痛。
唐姨娘別過了頭,笑容苦澀。
“誰也沒有信過我,老爺沒有,二爺也沒有,可到頭來,二爺只能來問我,”唐姨娘的聲音沙啞,“那我就說真話,我從沒有往成國公府裡傳過任何不能說的訊息,而且,國公爺壓根對朝中爭鬥傾軋沒有半點兒興趣。”
這話倒是讓謝箏和陸毓衍愣住了。
成國公對這些沒興趣,他往這麼多官家送女人,又是圖的什麼?
“國公爺喜歡家長裡短罷了,”唐姨娘的神色淡淡的,“各家都有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事關成國公,唐姨娘說得格外簡單,並未細細說開去,但這兩句話,已經讓謝箏訝異了。
雖說各人喜好不同,但成國公的這個喜好,很是讓人出乎意料。
謝箏聽唐姨娘那意思,成國公愛聽的只怕不僅僅是各府兄弟紛爭,還會有些私密事情。
唐姨娘的目光落在了棺木上,道:“我說過二爺的小廝看上了夫人的丫鬟,說過老爺的腿上有兩顆黑痣,說過二筒叫隔壁劉大人家的狗兒欺負了,老爺黑著臉一個月都不理劉大人……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國公爺就是喜歡聽這些罷了。
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沒說過,姑娘,您的事兒,我一樣沒說過。”
謝箏的眸子驟然一緊,下意識地扭頭去看陸毓衍,陸毓衍亦是緊緊蹙眉,他們都聽懂了唐姨娘的意有所指。
唐姨娘很清楚謝箏的身份,她說的是“您”,而不是“你”。
陸毓衍的手落在謝箏肩上,指尖微微用力,示意謝箏平緩些情緒,莫要被唐姨娘牽著鼻子走。
“姨娘,”陸毓衍把話題從謝箏身上引來了,“你說想看我們怎麼做,你認為我們能做什麼?”
唐姨娘彎著眼兒笑了:“國公爺聽多了家長裡短的,知道的事兒也多,我問過他,老爺還能活多久。
國公爺說,不怕知道得多,就怕知道得多了後,還想管得多。
老爺他呀,想管的事兒太多了,想要他命的,又豈止是一個兩個?
我不是沒勸過老爺,別攪和渾水了,二品大員的位子差不多就到頭了,真拼下去,能拼出個爵位來?
可他說,他要對得起他那身血肉骨,他要對得起陸家百年名聲!
呵……名聲!”
謝箏的呼吸頓住了,雖未親耳聽過,但她能夠想象陸培元說這番話時的模樣。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不疾不徐,他不會有絲毫的激動,他很平靜,他只是在說一句很平常的話。
這是他的骨氣,是他的信仰,深刻在心中,而無需激烈表達。
風輕雲淡,卻重如泰山。
陸培元如此,謝慕錦亦是如此。
謝箏抬眸看向陸毓衍,他的眼角泛紅,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這會兒躺在這兒,連氣都沒有了,你背在身上的陸家聲望,你兒子還背不背?”唐姨娘自顧自說著,手掌拂過棺木,眼神一點點銳利,猛得轉過身,看著陸毓衍,道,“既然是錚錚傲骨,那就繼續查呀,老爺是因一根簪子而死的,二爺,是真相大白,而是滿門被害,我等著看!”
陸毓衍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百年的名聲,他不會放下,但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唐姨娘爭論,他直接問道:“一根簪子?”
“對,”唐姨娘道,“一根簪子。”
謝箏垂著眸子,腦海之中,全是陳如師送來的首飾圖樣,她記得,那裡頭有六根簪子。
她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