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鍾興良的話，葉陵心神一陣搖曳，再也站不住倒在了陸雲澤的身上。

他的孩子在他沒有看見的地方遭了天大的罪，而他還養著仇人的女孩，今天還在無知下再次傷害凌雲，他不配當父親，他不配為人父。

「葉陵。」

緊緊抱著渾身無力的葉陵，陸雲澤的目光也轉到了凌雲身上，「對不起，是我們對不起你。」當初他心中一心只有葉陵的安危才把毫無抵抗能力的凌雲送到胡家，沒想到卻害了他與葉陵唯一的孩子。

面對這份遲來的道歉，凌雲沒有接受，也沒有說風涼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擁在一起的陸雲澤與葉陵。

他沒有嬰兒時期的記憶，他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有沒有哭鬧，也不知道痛不痛，他只知道此時的自己很心痛。

非常痛。

沒有自保能力的嬰幼兒時期是每個人最需要父母照顧的時期，但他沒有，沒有父母照顧，要是沒有遇到蔣修寧，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人生。

想到吳美雲曾經害死過吳家老太太幾個孩子，他的心臟就一抽一抽的痛。

下意識間，他抓緊了蔣修寧的手。

回握著凌雲的手，蔣修寧付出體溫的同時也傳遞出安心。

「凌雲，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對不起你，你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是我不配當一個父親，我對不起你。」捂著心臟的位置，葉陵的眼珠因充血而變紅，再配著那微紅的眼眶，可以看出此時的他非常悔恨與難受。

只要想到那麼小的嬰兒被一幫畜=生抽血，他滿嘴的牙都差點咬碎。

「好了，話說到現在該知道的你們也都知道，多餘的話我也就不多說，現在我再最後問一句，蔣先生，你願意娶我嗎？」彷佛施捨般，胡佳倪不想再看葉陵他們這錯綜複雜的關係，直接給出了最後通牒。

「如果我說不願意呢？」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蔣修寧在胡佳倪一再的言語逼迫下，他的視線終於移到胡佳倪的臉上，然後平靜地說出了這麼一句。

深深嘆息一聲，胡佳倪看向蔣修寧的目光有貪戀，有深情，有不捨，最終漸漸歸於平靜，微微一笑，「蔣先生，那我只能說抱歉。」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裡還帶著深情。

真是噁心無比的深情。

看著胡佳倪的惺惺作態，凌雲差點噁心吐了，靠在蔣修寧的身上，他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才說道：「胡佳倪，你看看，這裡站著蔣、陸、葉，三家頂級世家，你們一個小小的胡家居然敢招惹我們三家，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作死？」

凌雲的話非常輕飄飄，但真實意思卻無比讓人震撼。

蔣、陸、葉，任何一家都不是胡家能惹的，他不知道胡佳倪有什麼底氣敢一次招惹三家，而且剛才對方的語氣不僅僅是招惹，還有滅口的意思。

被凌雲提醒，胡佳倪再次無奈地嘆息一聲。

「凌雲，說實話，不管是你們哪一家我們胡家都不願意招惹，但現在不是沒有辦法了嗎，當年既然做下了錯事就只能一錯再錯下去，我們沒有後退的餘地，你們也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

「一錯再錯！呵！」

咀嚼著胡佳倪的話，凌雲臉上閃過理解，「你是想說你們是被逼無奈的反擊嗎？」

「可以這麼說，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沒有選擇，只能先下手為強。」說到這，胡佳倪也擔心夜長夢多壞事，抬起手，就在她的手即將揮下去時，凌雲再次說道：「胡佳倪，你憑什麼認為你勝券在握？」

看著臉上一絲害怕都沒有的凌雲，胡佳倪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就加快了。

嘭嘭嘭的，就像是要衝破胸腔一樣。

看了一眼周邊滿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