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清脆的聲音。那聲音在空氣中嗡嗡響著,挾著一股寒冷的殺意……
如今兩年過去了,這疼依舊絲線般盤繞在她的心尖,讓她悲慟和憤慨。不過這些悲慟與憤慨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會浮上腦海,一旦天亮,便不翼而飛,充斥胸臆的是那永不衰竭的鬥志和對革命成功的堅定信念。正是這鐵般的信仰支撐著她克服了無數艱難險阻,在腥風血雨中堅持著走到了現在。
現在的她比當初離開五堡時明顯地憔悴和蒼老了,但由內而外的美卻是從容和長久的。幾年來的磨鍊,使她變得異常的機智、冷靜和堅強,如同換了一個人。在她和劉觀音的帶領下,那支原先只有十幾人的隊伍已壯大到幾十人。他們此時已與陳毅、項英同志率領的游擊隊聯絡上了,她還參加過項英在大餘縣長嶺村主持召開的贛粵邊區軍政幹部會議。
五堡在信豐、安遠交界處的崇山峻嶺中,敵人的力量稍微薄弱一些。周春霞依託熟悉的地形,率領隊伍走村串鄉、翻山越嶺、迂迴輾轉,經常靠楊梅、葛根、橡實、野菜、竹筍充飢,風餐露宿,過著野人般的生活。饒是如此,她仍領著游擊隊瞅空襲擊、伏擊敵人,並配合陳毅同志的隊伍,參加了攻打水口、池江、青龍、新城保安團的戰鬥,取得了可喜的勝利。她的化名“陳娘子”也因此不脛而走,敵人正懸賞二百大洋收購她的人頭。她曾幾次身陷險境,但每次都在群眾的掩護下安然脫險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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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翻天 第四十二章(3)
去年年初,周春霞在一次戰鬥中左腿受傷,劉觀音拼死將她救出。經過半年的治療、休養,現在腿傷已愈,但留了塊小圓鏡大小的疤,讓她時時想起溫暖的戰友情和敵人的兇殘。
白狗子,你們不要得意,我們的紅軍現在已經在陝北建立了根據地,勢力比原先還要強大呢!可恨的是日本鬼子侵略了東三省,現在要國共合作抗日,否則紅軍早就把你們趕跑嘍!
注視著月輝下的五堡,周春霞心潮澎湃。她這次回來,可不是找房秋心、牛牯算賬的,而是為了執行陳毅同志的指示。個人的恩仇在她的心目中,早已算不得什麼了。
前天,油山來的特派員於光,給她帶來了陳毅的手書和項英同志9月24日在南昌與國民黨江西省政府代表談判後發表的《告南方游擊隊的公開信》的油印件,傳達了黨中央關於國共合作抗日的指示。信中說國共雙方在南昌月宮飯店設立了“南方紅軍游擊隊總接洽處”,各地游擊隊可與之聯絡,商談集中改編為抗日武裝事宜,周春霞的游擊隊也在改編計劃中。她見到於光時,項英同志已回到贛粵邊游擊區,部署紅軍游擊隊下山改編,於光正是來協助她和附近幾支小股游擊隊完成此項工作的。而攻打五堡,可以說是此項工作的前奏。
此時的五堡已非往日的五堡。往日的五堡雖說是紅區中一個刺眼的白點,但作為當地一霸的父親周國富,他好歹還是風吹牆頭草,時時兩邊倒,暗中常常與紅軍做些交易,不算罪大惡極。可自從房秋心和牛牯佔據五堡之後,他們不但擴大了護圍隊,還利用牛牯手中的兵力,瘋狂地掠奪民脂民膏,同時不遺餘力地圍剿紅軍游擊隊,殘酷迫害紅屬和抓捕游擊隊員。
有一次五堡護圍隊抓到了幾個女游擊隊員,房秋心居然親自動手迫害她們。女游擊隊員被殺害後,她又殘忍地下令割下她們的頭顱去領賞,罪行令人髮指。如今的五堡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毒瘤,散發著致命的毒素。為了替那些死難的姐妹、受苦的百姓報仇,也為了給游擊隊籌集改編經費,周春霞、於光、劉觀音決定端掉五堡,給敵人一個出其不意的打擊。
“春霞同志,現在天暗了,我們開始行動吧!”
周春霞正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中,於光悄悄來到了她身邊。他和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