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宴咳嗽了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慌亂道:「這不是殿下要求的嗎?」
要裝病騙人的是太子,他可不得配合太子開些苦口良藥。
「孤要求的?」遊玉歲輕笑。
然後,遊玉歲手中長劍一轉一挑極為精巧地削去了崔宴的一縷頭髮。
崔宴則是平靜地看著自己那縷可憐的頭髮落在地上,現在他可以確定了,遊玉歲和霍西陵打起來的話應該是五五開。
「太子殿下武力過人,現在已經可以去和熊搏鬥了。」崔宴開口誇讚道。
遊玉歲:……誰會閒著沒事和熊打架啊,除了他那個年輕時不著調的爹。
在遊玉歲沉默了片刻後,他認真嚴肅地告訴崔宴:「這件事不要告訴西陵。」
「好。」崔宴默默同情了要為太子打突厥搶寶物的霍小將軍一秒。
而遊玉歲得到崔宴的回答後則是坐在床上開始陷入沉思,為什麼會這樣,要是霍西陵知道自己一腳能踢死一個人那還能喜歡他嗎?
不!孤就是柔弱的,什麼力能搏熊,孤通通不知道!
很可惜的是,崔宴沒有讀心術,如果他知道遊玉歲心中的想法,他一定會告訴遊玉歲,霍西陵知道他身體健康的話,一定能夠帶著全體東宮守衛在東宮校場跑個十圈。
就在遊玉歲胡思亂想了一通後,他看著窗外的明月忍不住開口道:「孤不在,也不知道孤的西陵有沒有做噩夢。」
一旁的崔宴:……
無論霍西陵在不在,他在這裡一直都是多餘的。
而在另一邊,霍西陵和遊玉歲分開之後,的確日日都在做噩夢,但是唯一讓霍西陵慶幸的是,夢裡只有他被長公主迫害,沒有遊玉歲的死亡。
夜色已深,這是霍西陵離開遊玉歲的第五天,每晚入夢,他都能看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遭受非人的虐待。他也從一開始的震驚,變成現在的冷漠。
在夢裡,他沒有遇到遊玉歲,他們的相遇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他的少年時期變得極為坎坷,沒有被太子殿下養在東宮,受盡太子殿下的寵愛。而是在長公主的追殺中受盡苦難,成為鬥獸場的奴隸,在一次又一次的追殺中容顏盡毀性命垂危,然後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次又一次絕地反殺。
在他走到自己姐夫所駐紮的軍營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長公主派來追殺他的殺手。而他即便是投身自己姐夫的軍中也不敢相認,害怕給雙方帶來危險。
霍西陵之後的道路便是以命搏軍功,他想靠著軍功立足扳倒權勢滔天的長公主,將長公主謀害自己姐姐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這一切真實得不像夢,刀光劍影的戰場宛如他親身經歷過,如果讓霍西陵親自推演,如果遇不上太子殿下,他的命運便會這般充滿殺戮與血腥。
「霍小將軍,你醒啦?」守夜的侍衛看著睜開眼睛的霍西陵說道。
「嗯。」霍西陵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滴淚,而他的神情堅硬得就像久經風霜的岩石,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重。
那名守夜的守衛和霍西陵對視一眼後便不敢再說話,等霍西陵走出破廟大門之後,他這才圍著篝火個身邊的同僚道:「離開太子殿下這幾天,霍小將軍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嚇人了。」
「誰說不是呢,可能這就是傳說中殺氣吧。」
「我們小將軍也只有在太子殿下面前才會裝乖,平時訓我們訓得多狠啊。」
「真希望快點見到太子殿下,這樣下去我快撐不下去了!」
此刻已經月上中天,明月皎潔,月華如水,霍西陵一邊聽著廟裡守衛們的討論,一邊看著天上的月亮,或許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安慰到他只有太子殿下了。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