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說服別人,也不願被別人說服,理念不同造成難以愉快交流。
乾脆還是按照原本的歷史發展,由共黨來完全組織領導“中國民族武裝自衛委員會”。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去處理,周赫煊只需要捐錢捐物,再寫幾篇文章振奮士氣即可。
事實上,共黨那邊負責此事的人也很頭疼,他們打算繞開黨外人士,繞開各種分歧自行籌備。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中國民族武裝自衛委員會”就顯得有些名不副實,很難被全國各大民間團體所接受。
於佩琛問道:“既然不開會了,我們什麼時候迴天津?”
“先不急,明天還要去交通大學做演講,”周赫煊想了想說,“對了,幫我訂前往廈門的船票,弘一法師請我去南普陀寺參加浴佛節。”
於佩琛問:“周先生信佛嗎?”
“我只尊重別人的宗教信仰,自己反正是不信的。”周赫煊道。
“那你信什麼主義?”於佩琛試探道。
“我嘛,”周赫煊認真思索道,“我應該屬於自由主義分子,但又有些傾向於民族主義和社會主義。”
於佩琛又問:“那**呢?”
周赫煊笑笑不說話,他不想回答於佩琛的問題,因為根本說不明白。
社會主義和**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此時被歐洲列強所敵視,但社會主義在西歐發展得卻很快。不管是英國還是法國,如今都有很多社會主義的信奉者,就連希特勒都給納粹批了一件社會主義的外衣。
於佩琛欲言又止,似乎想要給周赫煊宣傳共產理念。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因為她已經知道,周赫煊對各種主義的理解遠勝於她,說出來也只是班門弄斧。
第二天上午,於佩琛拎著公文包,和孫永振一左一右地跟著周赫煊出門。
周赫煊如今住在海格路,而國立交通大學(**)在海格路也有個校門,可以說是緊挨著的。出門都不用喊黃包車,步行十多分鐘,三人便來到交通大學的校門口。
“周先生,稀客,稀客啊!”交通大學校長黎照寰熱情迎接。
周赫煊笑著過去握手道:“曜生兄,幸會!”
此時的**,還不叫**,全稱是“國立第一交通大學”。這所學校是民國鐵道部直屬的,校長(副校長)通常由鐵道部長或次長兼任。
比如眼前的這個黎照寰,以前就是鐵道部次長,現在已經辭去鐵道部職務,專心留在**辦學。
按照周赫煊自稱的年齡(剛穿越時28歲),他與黎照寰同年,兩人都是36歲。不過從外表上來看,周赫煊顯然要年輕得多,黎照寰跟民國時期大多數人一樣衰老得很快。
此君前額已經發禿,面容清癯,穿著件中山服,胸口衣兜裡還插著支鋼筆,一看就是那種學者型官僚。
黎照寰拉著周赫煊的手往裡走,笑道:“總算把周先生盼來了,今天可要給交大的同學們好好的講講道理。”
“哪裡哪裡,”周赫煊笑道,“我就住在海格路,跟交通大學是鄰居,鄰居就該多走動走動嘛。”
說起來是演講,其實周赫煊是受邀到交大參加畢業典禮的。
民國的大學生們,在畢業之前(從三月份開始)都要進行畢業旅行。這個旅行可以是真的旅行,也可以是考察研究,或者是到工廠公司實習。為期一個月的畢業旅行結束後,學生們就要返回學校,遞交自己的畢業旅行報告,然後參加畢業典禮,吃一頓散夥飯各奔東西。
在畢業旅行方面,**的學生最幸運。因為是鐵道部直屬的學校,他們可以申請畢業旅行專列,坐著火車風風光光的到處跑。
就拿今年的**畢業生來說,他們坐著自己專屬的畢業火車,耗時18天,途經南北六七個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