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揚高坐帝座上,看似隨意的朝那殿下與“野納蘭”親熱相見的女菩薩望去,準確來說這是一個極美貌的佛族中年女人,並未剃渡,帶髮修行的,身邊還跟隨了一個妙齡女尼,容貌粉雕玉琢,極是可愛好看。
這佛族的女子在容貌特點上與野人族女子頗有相通之處,不過氣質和打扮上差異就區別明顯了,這女菩薩理圓四德,智滿金身。
頭上戴著垂珠翠的纓絡,結著香環,滿頭烏髮盤龍巧疊,盤在頭頂上,全身繡帶輕飄,飾輟著綵鳳翎羽。素羅的袍子,碧玉的紐扣,滿身都是祥光籠罩;下身是錦城裙子,金落腰帶,一片瑞氣。
這女菩薩看上去才年過三旬,肌膚卻保養得極好,眉如小月,眼似雙星,唇紅齒白,模樣著實俊俏,她只向大殿的帝座上掃了一眼,隨後目光就落在雲意揚的臉上,她說話的聲音極為悅耳,似笑非笑地道:“淨業自域外涉遠而來,叨擾陛下,還請恕罪。”
雲意揚暗叫可惜,這樣嬌俏的佛族女子竟然嫁給了野羅德這種粗人,當真是暴殄天物,令人唏噓不已。而且生下個野納蘭這麼胖大的兒子,當真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見這俏麗的淨業菩薩進入大殿後,在與“野納蘭”母子相見中,眼角餘光也在上下打量著自己,目光中頗有一絲玩味之意,而身旁那十六、七歲模樣的妙齡女尼也在好奇大膽的觀察著自己,雲意揚急忙擺擺手,溫文爾雅地道:“淨業菩薩,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榮幸之至。”
淨業菩薩莞爾一笑,轉身目光溫潤地正視落在雲意揚的臉上,注視良久,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道:“陛下言重了,貧僧只是尋常的出家人,‘菩薩’兩個字著實擔當不起。”
雲意揚的目光又落在她身旁妙齡女尼青灰色的粗布僧袍上,又看到這女尼剃渡的光頭頂上還有戒疤,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之意,笑著說:“淨業菩薩過謙了。”
淨業菩薩嫣然一笑,把目光轉向身旁的妙齡女尼,輕聲道:“妙蘭,快參見殿上的大帝陛下,現在你父親和哥哥已經把大位都傳給陛下,我們一家是臣是客,不得無理,知道麼?”
妙蘭女尼點點頭,衝大殿上的雲意揚道個萬福,笑著說:“小尼參拜陛下,小尼是納蘭哥哥的親妹妹,先教皇和淨業菩薩的親女兒,這次一道隨來朝見陛下。”
淨業菩薩面對雲意揚,朱唇微抿,淡淡地接話道:“讓陛下見笑了,這是劣女妙蘭,也是納蘭的親妹妹,貧僧與先教皇只有此一子一女,現在出家剃渡為尼,在本家佛門之中修行。”
“野納蘭”卻不以為意,臨場作戲的轉頭望了雲意揚一眼,遞了個眼神,笑著說:“大帝陛下,我來介紹,這是我妹子妙蘭,我佛族男女習氣使然,大凡因為修行盡皆為僧為尼,卻是可婚可嫁,不足為奇,回頭我把我妹子介紹給陛下,就在宮中作個妃子吧,這也是我妹子的福氣和造化。”
淨業菩薩靜靜地聽了,嘴邊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她攤手有些無奈的搖頭道:“陛下還請多多擔待,我這納蘭孩兒實在口無遮攔,真不該胡亂開起這種玩笑,大帝宮中美女如雲,豈非看得上小女?納蘭你不要這麼莽撞,胡言亂語,令陛下見責只怕有些不妥了。”
野納蘭愕然,嘴巴登時張得老大,拿手指著淨業菩薩,瞠目結舌地道:“母親,你言重了,在陛下面前也不必如此小心,陛下大度得很的呢,而且對妹妹一定非常滿意,你也不必妄自匪薄,讓妹妹作陛下的后妃那是再好不過!”
雲意揚操控著野納蘭這傀儡,故意在誇張做戲,於是也吱吱唔唔的附和道:“只怕本帝虛有其表,難以承擔妙蘭小妹這份感情,心中實在慚愧啊,淨業菩薩慧眼如炬,果然有大神通,真是名不虛傳。”
妙蘭小尼卻伸手掩嘴,咯咯地笑了起來,半晌,她眼中閃過一絲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