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到冬天就冷得等把人凍成棍子,簡直是個連鬼都不願意多待的地方。
一道狹窄的樓梯連線著閣樓和底下的門廳。樓梯兩旁是牆,牆壁被利用空間的鄰居鑿了兩口壁櫥,現在存放著從我太姥姥起無數條棉被,包括給我備著陪嫁的。兩處牆壁中間不多的地方有道彎口,經過時,視線會被牆壁擋住,而現在我就處在這個位置,樓梯的當中段。跨一步就能繞過牆壁看到下面的廳,退一步就能看到閣樓裡那口櫃子露出的角。可就是這麼一步的距離,我跨了無數個步子,硬是沒有跨過這個視覺死角。
一時有些懵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大白天的,不像是在做夢啊。
又朝下跑了一步,牆壁依舊暗暗地擋著我的視線,腳下的臺階一路繞著它而過,沉默著,我看不到它們更下面一點的樣子。
心臟沒來由地緊了一下,因為我想到一個詞‐‐鬼打牆。
但怎麼可能……那種東西的形成通常需要更大的空間,小小的樓梯道是根本出不來的。
可這種上不上下不下的處境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腦勺突然覺得有點涼,一種被人無聲窺望著的感覺,但四周靜寂無聲,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除了樓上掛鍾滴答滴答機械的響動。
我下意識回頭朝閣樓處看了一眼。
大概是光線的作用,閣樓門口這個位置看上去很暗。原來櫃子突出的部位都被昏暗的光線給模糊了,可以看得清它的形狀,但這幾乎天天可見的形狀這會兒在我眼裡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突然有什麼聲音從那扇半掩著的門背後傳了出來,低低的,像什麼小動物從某些空洞的東西上頭一跑而過。
我愣了愣。
轉過身想上去看個究竟,剛一抬步,視線所及處門內像是有什麼東西倏的直竄了出來!
我一驚。
想也沒想就朝後退,等意識到不對,腳下一空,人一頭朝著樓梯下直栽了過去。
☆、第五章
肘同堅硬的地面直接撞擊,生疼,我一時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因為眼前除了混亂就是星星。
緩過氣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坐在廳裡的地板上,那道原本困擾著我的彎口在樓梯上黑沉沉地對著我,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又覺得和平時不太一樣。
總覺得……好象有什麼東西看著我,在那個轉彎不見的視角盲點處。
掙扎著從地上坐起,手一撐,突然尖銳地一疼。害我幾乎從直跳起來,收回手,就看到原先手撐的地方一串鏈子靜靜躺著,十多顆大小不等的骨墜依次含在鏈子銀色的扣子下,月牙似的白,在窗子透進來的光裡折著冷冷柔柔的光。
是被狐狸號稱已經扔掉了的手鍊。
我翻箱倒櫃了半天都沒找到的東西,它怎麼會在這裡,那麼明顯一位置,我居然一直都沒看見?見鬼了……
正對著它琢磨著,門上鑰匙孔咔啷一聲輕響,我一把將它抓起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抬起頭的同時門開,狐狸的身影從外頭慢悠悠晃了進來,腳還沒進門鼻子已在空氣裡東嗅嗅西嗅嗅,聞到它自個兒房間的方向,眼梢微微彎起:&ldo;寶珠,忙哪?&rdo;
我忍不住拍拍地:&ldo;餵!狐狸!沒看到我摔倒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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