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說你今天錯在哪兒?&rdo;聞又夏問，保持著望向他的角度。

要讓邱聲認錯是難事，他一聽某個字就變得不自然，偏開目光不看聞又夏良久，才支支吾吾地說：&ldo;我……不該衝動……&rdo;

&ldo;不對。&rdo;聞又夏的手撐著邱聲的膝骨，&ldo;你罵他，討厭他恨他，這都沒什麼。但是邱聲，你為什麼說不怕死?我聽了很難受。&rdo;

邱聲只是抽氣。

聞又夏攤開手：&ldo;給我。&rdo;

邱聲垂著眼，像犯錯的小學生那樣不情願地拿出那把彈簧刀。

隨手擦了擦凝固的血跡，聞又夏直接沒收，坐到邱聲旁邊。他還要留觀剛上完藥後傷口是否會有不良反應，邱聲抓過他的胳膊認真檢查能不能行動自如。

&ldo;不能再那麼說了。&rdo;聞又夏啞聲道。

邱聲&ldo;嗯&rdo;了聲，聞又夏將手掌蓋在他的小腹，幫他揉肚子緩解疼痛。

過了會兒邱聲問：&ldo;聞皓謙怎麼辦?&rdo;

&ldo;等他自己冷靜吧，帶著刀來找……&rdo;聞又夏哽了一下，他仍對聞皓謙能做出這事感到震驚，&ldo;我不知道他會變得這麼偏激。&rdo;

&ldo;我也很偏激。&rdo;邱聲說。

聞又夏：&ldo;但你不會想傷害我。&rdo;

邱聲低下了頭。

聞又夏說：&ldo;你覺得我會希望看到你傷害自己嗎?&rdo;

他不說話了，另一邊顧杞大半夜被喊來，風風火火地拎著兩杯熱飲回走廊上，一人塞了一杯後，他問：&ldo;你們倆不是去找六哥，怎麼藍莓之夜又在打架了啊?&rdo;

&ldo;沒有。&rdo;聞又夏說，&ldo;遇到聞皓謙起了點衝突。&rdo;

顧杞一愣：&ldo;我靠?&rdo;

邱聲沒好氣說：&ldo;放心，沒什麼人看見。&rdo;

顧杞：&ldo;不是，那死孩子……&rdo;

&ldo;得了顧杞。&rdo;聞又夏不想他再提這事，&ldo;那是我的事。&rdo;

&ldo;隨便吧。&rdo;顧杞面色不善地說，隨後目光在他們中間反覆地掃，為了確認兩個人還有沒有別的傷，瞥見邱聲臉色愈來愈差忍不住道，&ldo;你……邱兒你真沒事嗎?&rdo;

邱聲條件反射否認，可又突然呻吟了一聲，弓下腰，額頭滲出一層細密冷汗，整個人不受控地抽搐。

聞又夏連忙半抱住他，不管邱聲要不要繼續逞強了，對顧杞道：&ldo;再去拿個號，掛急診。&rdo;

邱聲堅持：&ldo;我沒……&rdo;

聞又夏安靜地看向他。

邱聲說不下去，乾脆閉嘴，感覺聞又夏揉著的力度放輕了。

現在誰說了算顯而易見，有聞又夏在，邱聲的&ldo;諱疾忌醫&rdo;好似少了一大半，顧杞頓時也安心許多，偷偷笑著轉身就走。

四年前剛從屏州回東河時，因為柳望予的強烈要求，邱聲在市三醫院做了一個全面檢查。

那時查出他腸胃潰瘍，再加上心理問題十分嚴重，總懷疑自己有病痛於是不得不住院治療，前後折騰了一年，人瘦脫了相，後來哪怕出院了也必須定期複查。

值班醫生聽說他有病